第二天艾小草從床上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嗓子眼兒也疼得慌,食道跟被灼傷了似的火辣辣地疼。
他扶着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從身上劃落。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套着一件寬大的短袖,顯然不是昨晚自己吃飯時穿的那件衣服。
他有些茫然,他隻記得自己昨晚因為被許生說蛋糕上的小狗像他,所以忿忿不平地把蛋糕上的小狗給兩口吃掉了,結果因為吃太急噎着了,随手拿起桌上的飲料給一口幹了。
再然後……
然後就啥也不記得了。
艾小草揉了揉發脹的腦袋,走出卧室剛想去廚房倒杯水,路過客廳的時候就瞥見沙發上躺了一個人。
他走近了才發現沙發上躺着的竟然是許生。
艾小草對此頗感困惑,他哥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偏要跑來睡這硬梆梆的沙發是為了什麼啊?
他在沙發旁蹲下,見許生眼下帶着淡淡的烏青,看起來昨晚似乎沒睡好。
至于他哥為什麼沒睡好這個問題,艾小草歪着腦袋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他的視線突然被許生頸側一道顯眼的印子給吸引了過去。
那是圈青紫色的牙印,哪怕在許生蜜色的肌膚上也格外明顯,可見下嘴之人咬得有多深。
他下意識地伸手,指腹輕輕摩挲了下那圈牙印,感受着手下凹凸不平的質感,他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口水。
“你又要幹什麼?”
許生沙啞疲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給艾小草吓了一跳,手下的力道一不小心重了些。
許生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擡手将艾小草的手從自己脖子上給抓了下來。
“啊,哥我弄疼你了嗎?對不起哈,要不我給你吹吹?”
艾小草說完也不等許生回應,直接湊到他的頸側,對着那裡“呼呼”幾下吹了起來,那模樣跟哄小孩兒似的,就差再說一句“痛痛飛走”了。
熾熱的氣息噴灑在許生的頸側,艾小草貼得很近,嘴唇幾乎要貼到他的皮膚上,讓他不禁想起了昨晚艾小草的唇瓣貼着他的肌膚時濕潤的觸感。
他突然就覺得喉嚨有點發幹,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
就在他要伸手推開艾小草的腦袋的時候,後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腦袋一擡,表情帶着不滿,質問道:“對了哥,你脖子上這牙印到底是誰留的啊?”
“你是不是背着我談戀愛了!”
這牙印一看就隻有關系親密的人才會留下,朋友誰會莫名其妙啃對方脖子啊?
可不隻有熱戀期的對象才會這樣嘛!故意留下暧昧的印子以示主權!
艾小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于是幹脆也不問許生談沒談戀愛了,而是直接問他:“哥,你和哪個女生談戀愛了啊?”
“是我們學校的嗎?”
“我見過嗎?長什麼樣啊?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啊?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
許生面對自己身上牙印的始作俑者的一連串的質問,大腦一下子沒轉過來。
他看着艾小草那較真控訴的眼神,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敢情這人一喝酒就斷片,還是斷得幹幹淨淨的那種。
面對艾小草喋喋不休的質問,許生擰了把他的臉蛋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沒談戀愛,讓一隻小狗給咬的。”
艾小草還在那邊打算繼續逼問許生讓他從實招來,結果許生冷不丁地冒出來了這麼一句,讓他瞬間卡了殼。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許生話裡的深意,隻是呆愣愣地看着對方,張了張嘴,無意識地重複道:“啊?噢,是小狗啊……”
許生見他似乎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無奈地揉了把他的腦袋,從沙發上起身去浴室洗漱了。
艾小草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小狗圖案的蛋糕,以及許生的那句“像你”。
他瞬間瞪大了眼睛,噔噔噔地跑過去,一腳踹開了浴室的門。圓滾滾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盯着鏡子裡許生頸側的牙印。
“哥,你這牙印……不會是我咬的吧?”
許生見他可算是反應過來了,嘴裡叼着個牙刷挑了挑眉,懶洋洋地調侃了句:“我們家除了你還有第二隻小狗嗎?”
艾小草頓時覺得臉皮子臊得慌,他紅着耳朵梗着脖子反駁了句:“都說了我不是小狗!”
随後他又心虛地瞄了眼許生脖子上的牙印兒,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眼睛一閉心一橫,直接一扯自己的衣領,将整個脖子暴露在了許生面前。
“那不然我讓你咬回來吧?這樣咱倆就算是扯平了。”
他見許生聞言當真走近了他幾步,又弱弱地補充了句:“輕點啊,哥,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