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草在派出所裡做着筆錄,也可算是弄清了謝樊天和光頭男之間的糾葛。
光頭男名叫張麒,别看長得老其實也還是個學生。
他女朋友盧語彤是他們學校的校花,他追了大半年才給人追到手,平時對盧語彤那叫一個寶貝得緊,生怕一個沒看緊就被别人撬了牆腳。
謝樊天其實壓根兒就不認識盧語彤,隻不過前幾天盧語彤和小姐妹們逛街的時候,不小心落下了錢包。
謝樊天撿到後秉持着拾金不昧的原則,自然是追上去将錢包還給了人家。就這樣一幕意外被張麒的好兄弟看到,被拿去添油加醋地在他面前說了一番。
事關到盧語彤的事兒,張麒頓時就急了,都沒來得及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找上謝樊天将人給揍了一頓,後者可謂是受了場無妄之災了。
張麒這會兒也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尴尬地縮着脖子聽着警察苦口婆心的勸導,全然沒了之前嚣張的氣焰。
謝樊天雙手環胸翹着個二郎腿,頂着張青青紫紫的臉不住地直翻白眼。
盧語彤大晚上接到張麒打來的電話時還愣了好一會兒,她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派出所。
張麒一看到她就露出了個讨好的笑容,後者直接上手擰着他的耳朵罵了他好一通。
等罵解氣了,她才不好意思地看向艾小草和謝樊天兩人,按着張麒的腦袋沖他們真誠地道了歉。
這事兒本來就是張麒有錯在先,盧語彤替他們倆人交了贖金,臨走前再次按着張麒的頭沖他們道了個歉,搞得謝樊天和艾小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盧語彤領着張麒走了以後,艾小草連忙掏出手機想要看一眼時間,結果很悲催地發現手機竟然沒電關機了。
“你能借我一下手機嗎?我手機沒電了。”
艾小草此時真的很急,按照以往來說現在許生肯定已經到家了。
他哥要是到家沒找到自己,結果手機也打不通到處找不着人,他不敢想他哥該有多急。
“行啊。”
謝樊天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結果發現手機屏幕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碎了,他嘗試開機無果,狠狠抓了把頭發罵了句髒話。
手機屏幕估計是剛才和張麒互毆的時候碎了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随後都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兩人來派出所來得太急,東西什麼的都還在網吧放着,他們隻得先回到網吧把東西給拿上再說。
兩人走回網吧的路上,謝樊天突然朝艾小草龇着個牙笑道:“嘿,我們這也算是患難與共的難兄難弟了。”
“我叫謝樊天,你應該知道的,畢竟我每天都去網吧。兄弟你叫啥名字啊?”
誰要和你患難與共啊?
艾小草在心中默默诽腹了一句,但還是将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他。
“艾小草。”
謝樊天聞言愣了一瞬,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他想了好半天可算是想起來了,一拍手雙眼倏得亮了起來。
“我靠,你就是艾小草?把何帆那傻叉打進醫院的那個?”
艾小草的表情瞬時僵硬了起來。
原來他居然已經這麼兇名遠揚了嗎?
“原來是你啊!兄弟,難怪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面善呢!”
“兄弟啊,你是不知道何帆那傻叉,之前他竟然因為看我長得帥就想揍我一頓!”
“老子天生麗質,豈是他那個癞蛤蟆能比的?”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沒想到你居然把他揍進醫院了哈哈哈哈哈。”
“小草兄,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不過你看着瘦唧唧的,沒想到居然能給人打進醫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路上謝樊天都在艾小草耳旁叽叽喳喳的,哪怕艾小草一句沒回,他一個人也一刻不停地說了一路。
艾小草揉了揉耳朵,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能有比王宇飛話還多,還要自來熟的人。
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莫非有什麼吸引這類話唠群體的特殊體質不成?
眼看着網吧的大門越來越近,謝樊天也越講越激動,伸手就想拍上艾小草的肩膀。
“诶,你跟我說說當時你是怎麼揍得他滿地找牙……”
下一秒,他就眼睜睜地看到艾小草“嗖”得一下從自己眼前被隻大手給攬了過去。
他下意識地擡頭就對上了一雙淩厲的眉眼,右臉長長的傷疤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了冷光。
許生神色陰沉地望着謝樊天,眼底流露出了深深的戒備,讓謝樊天不禁有種自己仿佛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似的。
“嘿,你是誰啊?現在什麼情況啊?”
謝樊天對于目前的情況有些摸不着頭腦,就連艾小草這個當事人也被突然出現的許生給驚得愣住了。
他被許生摟在懷裡,頭頂傳來的劇烈的喘氣聲和微微發着顫的懷抱讓他陡然回神。
“他是我哥,哥,我沒事兒。”
艾小草拍了拍許生環着自己的胳膊,試圖安撫住他。
許生感受到懷裡的溫度,這才緩緩回神,他收回視線垂眼盯着艾小草看了好一會兒,确認他沒受傷後才放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