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千算萬算沒料到，狀況出現在測視力這一項。

負責檢測視力的醫生，測完第一遍視力，給‘矯正視力’寫下兩個5.2。

“把眼鏡摘了，還要測裸眼視力。”

南清喻依言摘了眼鏡，拿起遮眼闆準備測第二次。

“等等。”醫生盯着南清喻的眼睛，提出要求，“美瞳也摘了。”

南清喻一直帶的美瞳，顔色與他原本瞳色幾乎一緻，平常上學沒有被發現過。

“醫生，我美瞳沒有度數。”

醫生解釋，“沒度數也不行，要測裸眼，你知道‘裸’什麼意思嗎？”

“赤露，不遮掩！”排在後面的文學系學弟，舉起手給出答案。

“……”誰問你了？

南清喻歎了口氣，默默退到旁邊，把位置空出來，“你們先測，我等會兒。”

排在後面的幾個同學測完視力，南清喻見暫時沒有人進來，才摘了美瞳測裸眼視力。

他先用遮眼闆擋住右眼，露出正常的左眼。

測完左眼，醫生示意南清喻換一邊，測右眼視力。

醫生指着視力表靠下的位置，看向南清喻，驚訝地發現剛才那個相貌普通的學生，似乎瞬間換了人。

琥珀色右眼流淌着星河，美得驚心動魄。

閱眼無數的醫生被他的眼睛吸引，然後意識到……他的右眼不太對勁，似乎有病理性症狀。

“同學，你眼睛……”

醫生話音未落，隊伍後面又過來一個男生，禮貌地催促：

“醫生，可以快一點測嗎？我打工要遲到了。”

“好。”醫生沒有繼續追問，繼續給南清喻測視力，“這個能看清嗎？”

“能，左。”南清喻松了口氣，手指‘E’的開口方向。

測視力的醫生确認南清喻視力沒有問題，蓋章後把視力表還給他。

南清喻躲到旁邊，重新戴好美瞳和眼鏡，轉身看見剛剛排在自己後面的黎景煦。

要不是他剛才催促醫生，南清喻的病肯定藏不住。

“你……”

一路尾随南學長，故作不經意跟在他身後悄悄窺伺的黎景煦，趕在他開口前搶先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你……”

黎景煦趕忙補了一句，“我會替南學長保密的！”

“你果然看到啦？暴露秘密的人是我，你緊張什麼？”南清喻走到他身邊，見黎景煦的體檢表已經填完，招招手說，“走吧，一起去交表。”

兩個人并肩走出一段路，南清喻才整理好情緒，慢吞吞開口：

“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說出去也無所謂。”

頂多被醫學系的同學當做研究對象，然後背族譜給他們聽。

黎景煦搖搖頭，鄭重地承諾，“我不會說的。”

——南學長的秘密，自己一個人獨占就足夠了。

“你人真好，謝謝你替我保守秘密。”南清喻笑笑道謝，問黎景煦什麼時候去打工，時間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

其實打工時間還早，黎景煦剛才撒了謊。

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圓，隻能假裝去打工，避免被南清喻發現隐藏的本性。

南清喻目送黎景煦走出學校，這才打起精神去圖書館上班。

剛坐到圖書館，陳丕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蹲在借書台前跟南清喻對暗号。

“小魚小魚，呼叫小魚。”

“小魚收到，有事快說。”

“我下周六去看演唱會，你要不要去？”

南清喻搖搖頭，“不要，你可以離開了。”

演唱會舞美花花綠綠，激光亂飛，對南小魚的眼睛非常不友好。

“咦？我以為你挺喜歡闫辰，昨天還聽他的歌呢。”

“闫辰？他開演唱會嗎？”

南清喻還記得被自己diss‘營銷咖’的大明星，唱歌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南清喻有些猶豫。

轉念想想，明星演唱會肯定很貴，尤其闫辰那種排行榜TOP1的大明星。

自己必須多多攢錢，為畢業後脫離江家做準備，經濟情況不太允許。

還是算……

“對對對，闫辰演唱會不要998也不要98，50塊錢買一送一！”陳丕仿佛清倉大甩賣的銷售，努力說服南清喻，“也就是闫辰現在被軟封殺，正規演唱會不給批，隻能搞這種鄉村大舞台。擱以前，50塊錢你隻能挂在樹上看。”

南清喻成功被說心動了，“我去！”

“行，你轉我50。”

“……不是50塊錢買一送一嗎？”

陳丕理直氣壯：“對啊，你那張是買的，我這張是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