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離祀主對戰輕松,天琦爵自然的對上了餘下的那位。
步武東皇·戚太祖。
“素還真,一個化體,你也有信心單獨對上本尊嗎?”
步武東皇不屑的道。
他本來還對于素還真相當忌憚,但被聖魔元史激起的信心讓他莫名有了底氣。
“劣者既然已經站着這裡,答案豈非顯而易見。”
天琦爵氣定神閑,不緊不慢的對上他,口中更是絲毫不慌。
有雲歸源在,他自然是相信他的計劃的。
更何況,雲歸源自覺醒宿慧從未吝啬,那麼多靈丹妙藥,玄法妙經修下來,素還真的修為自然一日千裡,他的小号也是如此。
“哼,那就手下見真章吧。”
步武東皇也未自亂陣腳,正待動手之際,一句詩号傳來。
“由來泉石潛蛟龍,不經烽火不現蹤。
風雲豈是蒼天主?拈作軒冕上九重。”
來者正是風軒雲冕·超轶主。
“唉,看來你的對手,不是劣者啊。”
天琦爵歎氣,轉身離去,與禦命丹心和地冥一起登上船隻,向示流島而去。
步武東皇并未阻止,或者說,這正是他所期待的局面。
昔日的兄弟如今再見,卻是戰場對上,當真是造化弄人。
“禦龍天,你難道要幫助外人來對付自家兄弟嗎?”
步武東皇言辭之間,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靜,但内心平起波瀾。
“吾當你是兄弟,但你卻從來沒有當我們是兄弟。”
超轶主閉了閉眼,滿是悲哀的道。
不知是自己不曾認識真正的他,亦或者他在歲月中已經面目全非。
“何出此言?”
步武東皇思緒萬千,餘光看到四周,兩處戰場勝負預知,唯有說服眼前人,才能緊握一線生機。
“葬刀會的幕後主使,凋亡禁絕的主導者,你還有何話好說。”
若非人覺恰好趕到,叛離烈武壇後仍是不減算計之心的痕江月,就會狠心殺害他的兄弟君舍魄。
若非人覺相告,他亦不知,五大傳奇的分崩離析,緣起于步武東皇的算計。
如此種種,他親自确認證據真假,無可辯駁。
眼見步武東皇因身份敗露面露狠色,超轶主不再容情,昔日的兄弟,今日的生死之敵,欲要在此了結。
船隻出航後,魔皇與宙王之間的對決也已結束。
這位以詭異莫測的心思統領整個中陰界的王者終究敗亡于魔界皇者之手。
死前卻是看開了許多,但到底看透了什麼,魔皇并不在意,宙王也沒有訴說的欲求,隻是豪邁一笑,步入黃泉路。
離祀主一撇,無趣的收回眼神,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色挂起一抹微笑,手上動作加快,無邊黃沙将血傀師包裹。
“不!不該是這樣的……”
黃沙未給說完的機會,不過幾息,就隻見一座人性石墩被風吹散,如自然融為一體,好似從未有過一個掀起波瀾的人。
離祀主用強悍神識生生磨滅了聖魔元史的意識,滿意的把化成一本大書的聖魔元史收起,然後饒有興趣的看着勢均力敵的打鬥。
宙王元氣大傷,魔皇功體增強,局勢肉眼可見,離祀主自己底牌無數,沒有看頭的東西,他并無心情多管,但他們的勝負,可堪一看。
顯然,魔皇似乎也是如此認為。
這一對同為五大傳奇的友人,一個是武中稱皇的東皇,一個是神秘莫測的南冕,在今日終于徹底決裂。
他們多年前曾也有過一場對決,隻是那時雖然也是各有各的算計,表面上還隻是為定流火陽鐵歸屬,不至視為仇敵,但今日幹戈戚揚,卻隻為劃下生死定局。
“對調了呢。”
幾招過後,離祀主若有所悟,微不可聞的聲音連站着一旁觀戰的魔皇也未曾聽清,專注于高手對決的魔皇也未深究。
魔皇并非好奇心旺盛的人,他對于武學的興趣遠比這些玄之又玄的理論更加深厚。
但魔皇沒有問,離祀主卻主動挑起話題。
這場讓魔皇熱血沸騰的對決,對于離祀主來說,反而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覺。
實在是預料到結局之後,原本饒有興趣的人也迅速的失去了未知的快樂。
已經在意料到結局的事情,對于一個樂子人來說是很無聊的。
再無聊也得待着。
他不僅得确定事情的結局,還得讓魔皇安穩的回去修羅鬼阙,最後還要保證超轶主不會因為步武東皇的緣故同歸于盡,自然也是不能一走了之的。
感覺到有點無聊的離祀主絲毫不掩蓋這種郁悶的心情,甚至想讓心情還算愉悅的魔皇也不高興。
離祀主的惡趣味隻對本體和杳挽歌收斂,其餘人,包括本體的家長們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内。
“你認為,命運是注定的嗎?”
空洞的聲音好似帶着粘稠的惡意,又好似隻是簡簡單單的詢問,帶着一種怪誕的錯覺。
對于這位前輩的危險程度,魔皇早有領會,當然不會認為這是什麼試探。
這是明晃晃的,純粹而微弱的惡意,隻是不帶任何殺意罷了。
收回一半心神的魔皇認真的說到。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離祀主想起給他換血時的對話,笑容真實了不少。
在生受佛曆之源牽扯,還是九死一生的脫胎換骨之中,魔皇沒有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縱然魔族榮光,早已湮滅史冊昏黃,但魔之驕傲,絕不容跪落塵埃。吾意已決,隻因吾是魔族之皇。”
本身以魔祖為模本的離祀主對此很有好感,決定不為難他了。
然後,他給魔皇講了一個關于“無言花”的故事。
原本的命軌上,是步武東皇裡應外合将超轶主逼至死路,現在倒是換成超轶主将步武東皇逼入絕境。
人生的際遇,當真是奇妙啊。
有一點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不愧是在命軌之中并立的人,至少在實力這塊兒上,他們的差距其實不大,甚至說一句勢均力敵也是合适的。
但變量這種東西的存在就是這樣的,無論是心理的狀态還是身體狀态的變化,都會影響到最後的結局。
就好比此刻的超轶主,較之一直被找麻煩的步武東皇來說,總是要好上一些的。
起碼狀态上是比步武東皇好上不少的。
說完了故事,也把兩個人的低透了一大半,魔皇好歹是他看的順眼的人,如果是聰明一點,就不會再傻傻的對人覺自投羅網。
比如,那位在新王登基後就在交接權利的靈狩大人,據說已經找好隐居的地方了,隻等魔皇解決人情了。
背刺後依舊神色自如的人自顧自的說完,也不管魔皇盯着他的視線是多麼的微妙,因為他已經熟稔的把神識分出一半,放在了宴平樂身上。
珍視家人朋友的是雲歸源,而他不僅是雲歸源,他們的本質依舊是太初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