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聞聲扭頭,看見又一個男高朝她走來。
天堂啊、這裡簡直是天堂,冬晴想,如果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野生動物的話就更好了。
和瑞爾圓鈍無害的長相不同,這人的五官帶着點尖銳輕佻,一頭金發,眉毛眼角上揚,眼尾一點小痣,咧開嘴時能看見尖尖的虎牙。
瑞爾看見來人,竟下意識将冬晴護在身後,擰眉警告:“星隅,你要幹什麼?”
星隅恨鐵不成鋼似的歎出口氣,眼睛懶散地往一旁看去,是個白了他一眼的表情。
“我還沒問你呢瑞爾,整天纏着一個B級向導是想幹嘛,她給了你什麼好處?”
星隅走路時腳步很輕,一步一步朝他們走近,并不會給人什麼壓迫感。
隻需要擔心,他會不會突然伸出爪子撓你一下。
他走到半藏在瑞爾身後的冬晴面前,微微俯下點身子,一雙極具誘惑力的眼睛緊盯着她,鈎子似的,輕聲問:“冬晴向導,還記得我嗎?”
冬晴誠實地搖頭,心說:小帥哥,我也很想記得你,但是我壓根不認識你啊!
“真失憶了。”星隅還想再靠近她。
瑞爾忍無可忍地怒喝一聲:“星隅!别再纏着冬晴向導。”
星隅聞言很不高興地冷了臉,一副“你竟然說我纏着她”的表情。
“你們不是要去食堂嗎?我也去,正好順路,哪有纏着一說。”
星隅很快直起身,冬晴也早已經從牆壁上下來了,他便不由分說地擠進那一側,沖兩人擡了擡下巴:“走啊。”
瘋了、簡直要瘋了。
雖然被兩個男高夾着走很有排面,但她覺得這裡簡直沒有正常人。
沒有正常男人!
冬晴正在内心怒吼,忽略上方兩位男高的無聲戰争,突然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勾着她的腳踝一絆。
她險些臉着地栽倒下去,幸好被瑞爾及時扶住胳膊。
“什麼東西啊……”
那觸感……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冬晴低頭一看,發現右腳邊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一隻暹羅貓,細長的黑色尾巴一勾一勾。
行了,就是這東西。
雖然差點被害得變成軸對稱圖形——腦門一個包,後腦勺一個包。
但冬晴有點不争氣地心花怒放了,鬼知道她以前有多想養一隻暹羅貓。
她低着頭觀察那隻貴氣十足的小貓,問瑞爾:“這是星隅的精神體嗎?”
瑞爾顯然也察覺了罪魁禍首,“嗯”了一聲,然後沒好氣地瞪向星隅。
他想讓冬晴走到自己的外邊,這樣就不用擔心星隅使壞,但又怕她被别的精神體吓着。
要求星隅換位置更是天方夜譚。
想了想,腳邊的邊牧就開始惡狠狠地撲向暹羅貓。
追逐了一小會兒,就聽見星隅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把精神體收回。
默默觀看了全程貓狗鬥智的冬晴嘴角抽動,無語地閉了閉眼。
她不是一直都拒絕動物表演的嗎……
總算是跟着兩人安全到了食堂。
這個點的食堂人很多,地方又不夠寬敞,所以就少了很多大型動物精神體。
冬晴感覺自己終于活過來了,區區一個花鳥市場,她還是能應付的!
向導和哨兵的打飯窗口不一樣,冬晴絕對不想再和這兩人待在一塊兒,正打算和他們分道揚镳。
瑞爾卻放出精神體跟在她腳邊:“向導姐姐,你打完飯後在餐桌那兒等我一會好嗎,它會陪着你的。”
這可不行。
冬晴抿了抿唇,拍拍他的胳膊,于心很忍地說:“瑞爾,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幹我們這行的最忌愛上同事。”
瑞爾:“?”
冬晴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大概沒聽過,于是接着道:“為了保持我們純潔友善的同事關系,杜絕辦公室戀情的發生,我覺得我們私底下還是少一些交流,多一些距離。”
說完就十分潇灑其實是不要臉地小跑去向導窗口了。
冬晴:呵呵,小狗男高,雖然你很帥,但姐姐我也是很有原則的,星隅說得對,你一個A級哨兵,天天跟着我一個B級向導幹什麼?又不能給我沖業績,頂多也就算半個同事!
蒙騙小男孩,她是專業的!
瑞爾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神情無比落寞。
“哈,她在搞什麼啊?”星隅撩了把頭發,有點懷疑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她竟然讓哨兵和向導保持距離嗎?”
“你和她沒鍊接?”星隅扭頭看向一旁失了魂的瑞爾,撞撞他的胳膊問。
瑞爾搖頭:“沒有,就是普通淨化,和同級向導一樣。”
星隅眉頭擰得更緊了:“瘋了吧?這樣她都沒死?”
瑞爾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你别這麼說。”
星隅:“我看你也瘋了。”
向導的數量很少,窗口排隊的人也不多,冬晴很快就打好了自己的飯。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邊吃邊給艾拉報平安。
腳邊又猝不及防地産生了一種毛茸茸的觸感,她渾身一激靈,趕忙看去。
竟然是暹羅貓,星隅的精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