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巧啊。
正好在這兒碰見,冬晴覺得是個不可多得的時機,就打算迅速抒發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她一邊往電梯外走,一邊擡手高興道:“嗨,赫爾曼隊長,昨天污染物的事還沒跟你道謝,非常感謝你……”
冬晴跨出電梯,赫爾曼從她身邊面無表情地往裡走。
冬晴:?
無視她?這人心情差到都已經不理人了嗎?
誰料——
擦肩而過時,她的後頸卻猝不及防被他拎住。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人就已經被拉回電梯轎廂裡了。
冬晴:???
冬晴:“喂?喂喂喂!什麼情況?!綁綁綁、綁架?!”
不會又失控了吧?!
她驚慌失措地擡眼看向電梯外的時諾,滿臉寫着“老闆救救我”五個大字。
然而,時諾站在電梯外,隻朝她露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微笑。
甚至,在電梯門重新合上之前,她還看到自己的老闆和拎着她的綁架犯互相點頭打招呼。
冬晴:喂老闆!你那表情完全就是在說“撕票吧”?!
啊啊啊啊!這群蛇鼠一窩、狼狽為奸的S級!!
電梯已經在緩慢上行,冬晴這時候也沒辦法出去。
赫爾曼把她綁進來之後又不說話,她簡直莫名其妙到頭疼,主動問:“赫爾曼隊長,你這是要去哪?”
“高層議會。”赫爾曼答,“首席找我。”
又他爹的是高層議會?她剛從那裡下來啊?!
冬晴生無可戀:“我請問赫爾曼隊長,你去找首席,拎着我是想幹嘛?!”
赫爾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反問:“你有别的事?”
冬晴:“那倒沒有,老闆還不讓我工作……”
不對。
這跟她有沒有别的事有什麼關系?!
現在綁架還流行挑别人空的時候嗎?!
跟這種強詞奪理還理直氣壯的人聊天真的會氣死。
冬晴幽幽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赫爾曼隊長,你最好别被我當成奇怪的壞人了,不然下場很慘的。”
電梯門打開,赫爾曼拉着她走出去,想了想,問:“那我現在是什麼人?”
“現在是奇怪的……”
冬晴頓了頓,開始回憶。
除了見到他的第一面,自己沒管住嘴,被她幻視出“小心我弄死你”的表情,還有他對她狗腿老闆的行為表達過看不慣之外,其實也沒什麼特别不愉快的。
甚至兩人還一起下過五子棋,他昨天剛救過她一命。
“奇怪的好人吧。”冬晴把話補充完。
隻不過是混亂善良的那種好人……
“那瑞爾呢,他是什麼人。”
赫爾曼走在前面,看不到神情,說話時總是一個語調,聽起來像是随口一問。
瑞爾?怎麼突然問瑞爾,冬晴想。
不過還是認真思考了一番,她現在已經不怎麼覺得瑞爾奇怪了,但非要說的話。
“當然也是奇怪的好人。”冬晴回答。
非常守序善良的好人!
赫爾曼在這時突然停下腳步,應該是已經走到首席辦公室了。
他轉過身,沒有繼續上一個話題,對冬晴說:“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什麼鬼啊……
冬晴真有點忍不了了,直接問:“您找我到底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
赫爾曼半天沒說話,隻是盯着她,眼神複雜。
冬晴真被搞得有點怕怕的,覺得很有必要讓他早點去時諾那兒淨化一下。
“那你跟我一起進去。”赫爾曼說完就要拉着她開門。
冬晴吓得瞪大眼,掙紮起來,徹底破防:“喂喂喂喂!”
這人到底在想什麼?這也太奇怪了吧!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她立刻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我我我、我等你!我等你行了嗎?你趕緊進去吧!!”
赫爾曼似乎在辨别她話裡的真假,然而辨别無果,機智地放出了精神體守在她身邊。
“我很快出來。”他說。
冬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自己則罰站似的立在門口,和一條杜賓犬面面相觑。
她閉了閉眼,腦子裡有個聲音在響——
這裡到底有沒有正常人?如果怪人會飛的話,這裡簡直就是飛機場嘛!!
她站沒站相地在門外待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赫爾曼要多久才能出來,便随意找了把走廊上的長椅坐下。
杜賓犬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冬晴無聊地單手托腮,看着面前的狗發呆:
應該不能摸吧。
精神體跟主人通感,要是赫爾曼在裡面發現自己在摸他的狗,又要露出那種“你不想活了嗎”的表情了吧。
但,冬晴這人活着沒别的,就四個字,嘴欠手癢。
而且她今天真的看赫爾曼很不爽。
左右人也不在跟前,要是真問起來,她就說是有個路過的人摸的——
就辦公室裡放着尿尿小金人的那個。
好一招禍水東引,借力打力,冬晴感覺自己是天才。
她果斷伸出手,摸了把杜賓犬的頭。
沒過瘾。
再摸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