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們騎馬走到祠堂前,發現了站在一片大火前的溫泯,溫泯提着焚天戟,戟上沾滿鮮血。
頭領騎馬走到溫泯跟前,不可思議道:“小孩,這火是你放的?”
“小孩?”溫泯冷着臉,對頭領說:“老子剛剛殺了一屋子的人,你說老子是小孩?”
土匪們面面相觑。
溫泯轉過身,直面頭領,用桀骜的語氣問:“你們是什麼人?”
頭領覺得這小孩有趣,笑道:“我們是土匪,你怕不怕?”
“怕?放屁。”溫泯把焚天戟扛到肩上,說:“土匪正好,你們還收人不?”
母親沒了,溫泯沒有家了,于是從那天起,溫泯離開槐縣,上山為寇,與一堆匪人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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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上的風在呼嘯,19歲的溫泯落到了從懸崖中段延伸出來的平台上。
老地方,一切都很熟悉,那個岩洞也還在。
突然從岩洞中刮出詭異的妖風,一個又一個火球從岩洞中發射出來,攻向溫泯。溫泯手中焚天戟大張大合,梼杌之力把火球吸到一起,小火球彙聚在焚天戟尖上,被梼杌之力揉成一團,混合成為一個大火球。溫泯用力,把大火球甩到了岩洞裡。
“轟隆”一聲巨響,一人在火光之中飛出了岩洞,這人隻有人身,鳥卻是鳥頭,是颙鳥。
颙鳥雖然翅膀受傷,但他妖力還在,而且還能噴火,不可小觑。
颙鳥盯着溫泯,用帶着恨意的語氣說:“溫泯,殺子之仇,該做個了結。”
溫泯握緊焚天戟,冷道:“殺母大仇,老子要你償命!”
溫泯已不是當年那個幼童。
焚天戟擊出,梼杌之力爆發怒吼;颙鳥發出長唳,他的雙臂變成翅膀,翅膀雖已受傷,但并不影響颙鳥朝溫泯扇出火球。
一人一妖激戰,與此同時,趴在懸崖上的顧泠風聽到了底下的聲音。
“泯哥哥!”顧泠風喚了一聲,但下面沒人給他回應,顧泠風快急死了。
溫泯和颙鳥的激戰還在繼續,颙鳥已經負傷,而溫泯愈戰愈勇,這些年溫泯不僅身體長大,從小孩變成了成人,并且在一次又一次的實戰中戰力愈發強勁,加上今晚得了胡兮卿的點撥,他對焚天戟的運用達到了人戟合一的地步,颙鳥不再是他的對手。
颙鳥落敗,踉跄了幾步,轉身想逃入岩洞,但溫泯追了上來,焚天戟刺了出去,勢如破竹!
這一次,溫泯沒有刺空。
焚天戟從颙鳥的後背刺入,從他前胸刺出,颙鳥發出凄慘的叫聲,一瞬間,颙鳥那半人半妖的身體迸發血光。
戟這種武器可勾、可刺、可劈,有多種用法,溫泯熟練地一扭焚天戟,猛的一拉,生生把一個紅色的圓球從颙鳥體内勾了出來,是颙鳥的内丹。
妖怪的内丹是很寶貴的,颙鳥失了内丹,身體搖晃了兩下,“轟”的一聲倒在地上,氣若遊絲。
颙鳥妖力屬火,它的内丹很燙,像個火球,焚天戟勾着颙鳥的内丹,下一秒,焚天戟居然把颙鳥的内丹融合了!
焚天戟吞噬着颙鳥内丹,颙鳥内丹融化在了焚天戟上,這時溫泯再一揮焚天戟,從焚天戟上居然揮出了一道火焰。
焚天戟獲得了颙鳥的妖火,溫泯又驚又喜。
溫泯狠戾的目光一掃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颙鳥,當即揮動焚天戟,一道火焰落在颙鳥身上,火苗“嘩”的一下高高竄起,颙鳥被它自己的妖火燒成焦炭。
颙鳥死後,溫泯像被抽了力似的,一下跪坐在地上,焚天戟“咣當”一聲倒在一旁。
溫泯的胳膊垂了下去,殺母大仇得報,但一瞬間溫泯卻感到空洞和迷茫。
以前母親是他與世界的臍帶,母親死後仇恨是,現在仇恨也沒了,溫泯隻剩下茫然。
可他沒茫然多久,突然間“轟”的一聲響,一個人狼狽地從空中摔落下來,落在平台上。
這人沒溫泯的本事,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摔了個半死,那人全身痛得快散架,口中發出“哎喲哎喲”的聲音,趴在那裡好久才漸漸緩過神來。
落下來的人是顧泠風,他從懸崖上跳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