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得覺得他來得是褒義意義上的及時。但在離開涼爽的車廂後,我的心情又很快墜落,一下down到谷底。
是的,越過巴基斯坦的邊境線來到阿拉伯半島,接下來我們将要穿越一座沙漠,因此喬斯達老頭決定把車賣掉換新的交通工具,沙漠好手駱駝。
當然,我和恩雅阿婆沒有權力單獨擁有一隻駱駝,隻能和其他人共乘。而我的共乘人,不用想,又是空條承太郎。
說實話我現在不太想看見此人。但眼下這已經不是我接下來要面臨的最主要問題了。
騎着駱駝穿越沙漠,這意味着接下來我将會在沒有空調和遮蔽的情況下,頂着如此毒辣的太陽完成這段旅程,而我,對紫外線過敏。
對這個刻在骨子裡的弱點我的認知非常明确。我幾乎是立刻對喬斯達老頭的安排表示出了極度的抗拒并表示實在不行你們殺了我吧,何必要用這種手段折磨我。老頭好像也知道我這毛病,也許這又是因為喬喬,他有些糾結,但最後還是表示這是他們的行程計劃中必須要經曆的一環,無法避免。
“等到下一個地方我們可以看看能不能換新的交通工具,這裡就暫時委屈你忍耐一下吧喬。”老頭說着轉頭囑咐自己的大外孫,“承太郎你路上也記得及時幫她補充水分。”
于是我就這樣被迫開始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旅途。
“好熱……”
幾乎是剛上路沒一會我就真正意義上的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變成一具癱在駱駝背上的屍體。這嚴重擠壓了空條承太郎的活動空間,他勒令我不要搗亂。
可這是我能控制的嗎!
如果我現在還能動我必要給他一個大嘴巴告訴他紫外線過敏發作就像你的老二起立一樣是不可抗力。但烈日就像熔化的鐵水一樣澆在頭頂,如此高溫下我是真的連罵人的力氣都要被蒸幹了,連瞪他一眼都嫌累。
見狀空條承太郎給我喂了點水,又讓一直捧着那把巨傘的白金之星把傘撐起擋在我們的頭頂,但沒什麼用。我還是那樣半死不活地直不起腰,不得已,他隻好抽出一隻胳膊把我撈起來倚着他的胸口。但這樣更難受了。他渾身都穿黑色,體溫也比我高,活脫脫一個大熔爐貼在我背上,燙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而且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沙漠的白天那麼長啊,這太陽都挂在那多久了還不落下?再這樣下去我真得熱死在這,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了。
生死關頭我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艱難地吞咽着放軟語氣拜托空條承太郎把我放下讓我躺一會,或者至少把我袍子底下的束縛帶解開,這東西勒得我實在喘不過氣,我感覺我的心跳已經因此快到了一個随時會昏過去的地步,不信他可以聽聽。
我說得非常真情實感,但此人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毫無人性的拒絕了我并讓我不要再試圖耍什麼花招,他不吃我那套。
天地良心我這會真沒想逃跑,也不是在□□他,我人都快昏厥了在求救呢哪裡像是□□了!而且這麼個破地方又沒有向導,我就是跑又能跑到哪去!
駱駝踩着滾燙的沙地前行,我的後背緊貼着承太郎的胸膛,能感覺到他沉穩的心跳,一下、兩下,像我生命的無情倒計時。而我自己的心跳卻越來越快,眼前開始泛黑,視野邊緣爬滿細小的光斑。
這感覺真的非常不妙。我知道我必須得做點什麼了,盡管顯然這個狀态下的我根本沒可能對空條承太郎造成傷害。但我總不能就這樣沒出息地昏過去。
這太憋屈了。
我咬緊牙關,猛地仰頭撞向空條承太郎的下巴。意外的是他沒有躲,隻不過随後幹脆用手掌扣住我的肩膀,防止我再亂動。也不知道那個叫喬喬的姑娘在他眼裡生命力是有多旺盛,因為這對我來說根本是多此一舉。我已經徹底沒力氣了。
頭暈得厲害,我感覺到眼前的沙漠開始扭曲,熱浪在視網膜上燒出詭異的波紋,腦子也變成了一團漿糊。
"熱……."
我倚着空條承太郎的胸口,啞着嗓子道,“JOJO、我好難受……”
喉嚨及其幹渴,可我卻感覺到面頰是濕潤的。剛補充的珍貴水分就這樣以另一種的形式又排了出去,但我已經曬得昏了頭,完全控制不住。
黑暗從四面八方壓過來。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我的想法無比清晰,那就是空條承太郎你小子給我記住了,等你姑奶奶我成功跑路一定讓你也嘗嘗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我倆必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