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相旬也并不知道事态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的,他起初隻是覺得脖子後面似乎長出來點什麼東西,再到後來宴青生在他關門之際冷靜地指出來他脖子後面似乎腫了,宴青生告訴他是過敏。
歸相旬自己的推斷也是如此,他深信不疑地請求宴青生幫他上一下藥。
宴青生盯着對方後脖頸的腺體,他分了一下神,但是身下歸相旬的聲音稍微讓他找到那麼一點點理智。
歸相旬有些不耐煩起來:“嚴重嗎?”
宴青生目光晦暗地望着微微凸起來的腺體,對方身體早就發育成熟了,而此刻腺體微微鼓起來,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宴青生盯着發現似乎更加腫起了。
他指尖輕輕地拂過對方的腺體,感受着手下歸相旬傳來的一陣陣輕顫,他嘴角忍不住地翹了翹,言語之間卻是很義正言辭:“好像有點更嚴重了,你不要亂動。”
歸相旬這個人是一位很純正的直男,他并沒有意識到周圍氛圍的暗潮湧動,也沒有意識到他和宴青生這個姿勢究竟有多麼的暧昧。
也沒有意識到abo究竟是什麼意思,而alpha和omega在這種場景下究竟可以發生一些什麼。
他甚至心情由壞轉變成為了好,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對宴青生這麼嚴苛,畢竟對方還在不辭辛苦地幫自己解決過敏這件事情,似乎原本脖頸後面的腫脹感在宴青生的輕輕撫慰之後,真的好上不少。
宴青生忍不住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興奮的血液似乎都在發燙。
理智和本能在他的腦海中反複不停地拉扯着,面對着面前處在花期、綻放的omega,宴青生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腹,試着喚回自己殘存的理智。
而歸相旬似乎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隻是本能使然地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一點燙,哪怕剛剛因為抽煙要通風打開的客廳窗戶,似乎都緩解不了這種燥熱感。
歸相旬垂眸,這個角度,他額前的碎發因為弧度很順其自然地垂落下來。
他對這一切根本不了解,似乎壓根不會想到面前的年輕男人究竟會對自己有着多麼下流、肮髒的想法。
他還在很疑惑地詢問背後的宴青生:“好了嗎?”
歸相旬抽完煙的嗓子有點沙啞,但是似乎并不妨礙歸相旬發言,“我覺得我的脖子好像好了不少,謝謝你哦。”
歸相旬神思止不住遊離起來,他心想男主角到底是男主角,他先前态度這麼差對方都不以為意……
也是很寬宏大度了。
宴青生聽着林回舟說話,他冷靜下來一點,握了握手指,聽着對方感謝的話語,一時之間他自己有點恍惚,似乎真的以為現在在做什麼偉大、繁榮的事情。
而不是在肆意輕薄着身下的omega。
他額頭泌出來稀碎的汗水,這還是他第一次距離一個omega如此之近。
他開始有點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把止咬器一同帶過來。
宴青生忘記是什麼原因了,處于是私心又或者是什麼原因。
求偶的雄性動物似乎很喜歡向雌性展示出來自己優越的外貌,而宴青生似乎也很不例外,他向來都是天之驕子,有一瞬間也忍不住地想要宣揚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作為求偶的籌碼。
宴青生覺得現在這樣非常的狼狽。
他一面用着謊言欺騙着面前一竅不通的omega,他一開始似乎真的以為林回舟這樣是佯裝的,不過看現在這樣——
明顯是他逾越了。
他出于自己低俗的欲望與需求,編織出來一個拙劣的謊言來欺騙林回舟,而他現在也控制不住,似乎想要将這個謊言徹底地落實下去。
宴青生深呼了一口氣,他有時候甚至覺得……是林回舟刻意為之。
但是對方還在渾然不知地詢問他:“是不是又好了一點。”
宴青生吐出來一口氣,他看着對方鼓起來、飽滿的,充斥着自己此刻所有下流幻想的,對方的腺體,深深地閉上眼睛,然後再次重新睜開。
宴青生強忍着自己劇烈的情感變化和欲望波動,打算把這一切隐瞞的好像一點都沒發生一樣,輕聲說道:“是的。”
他并不輕松地吐了一口氣,深呼吸,仿佛在安慰林回舟也仿佛是在安慰自己:“我也覺得。”他有點心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再次盯着林回舟的脖頸在發呆。
歸相旬聽到宴青生嗓子的聲音有點沙啞,他頓了頓,思考了一下。
宴青生正在盯着林回舟的腺體正在發呆,他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突然對方起身,他有點猝不及防地看向爬起來的林回舟。
歸相旬起身打算去把客廳的窗戶關掉,結果卻看見滿臉汗的宴青生,他剛剛騰起來的打算頓了一下,有點不理解地看向宴青生,語氣裡帶着遲疑:“你是太熱了嗎?”
宴青生自覺自己有些失态,他清隽的面孔閃過一絲尴尬和無處适從,拿着藥膏的手不知所措。
歸相旬回頭看他,“你不舒服嗎?”
宴青生腦袋有點暈,他渾身上下似乎都被這種香甜而又充塞着食欲的味道層層包裹着,一時之間思考不過來,進退兩難。
對方并沒有陷入發情期,而這種味道正是因為對方沒有貼信息素隔離貼這才溢了出來,宴青生不敢想象,要是對方陷入發情期得是多麼甜膩可口的氣味。
宴青生一時之間有些失言。
他目光落到歸相旬身上,很刻意地打量一下對方究竟是否有注意到自己的窘迫,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宴青生敏銳地發現林回舟并沒有什麼變化,好像宴青生對他并沒有什麼吸引力,這倒是讓他有那麼一點挫敗。
歸相旬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詢問對方,他再怎麼遲鈍也該意識到了對方壓根就沒怎麼認真聽他說話。
他看向宴青生,“要不然送你回家?”
他這話說的很輕巧,宴青生就住在他對面,不過宴青生此刻也意識到他的失态,他看向歸相旬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沒關系我會自己回去的,謝謝你。”
歸相旬也不強求,他看了一眼宴青生,由于剛認識沒多久,還以為對方本來就是這麼拘謹的。
宴青生還想要說什麼,歸相旬那邊卻是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他眼尖地看見上面的備注還是剛剛的“寶寶”二字,但是歸相旬卻是什麼都沒說隻是面色不是很好地挂掉了電話,連搭理都沒有搭理,行動非常果決。
宴青生心裡不舒服起來,他此刻很清晰地意識到面前的omega不歸自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