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已經很好了,我哥哥參加比賽那次比的還是捉蟲呢。”這是跟他們拼桌的那個青年,一身勁裝,兩眼含笑,順着大部隊走去,怕也是覺得路途無聊,便和兩人聊了起來。
“我叫徐子骞,錦都人,今年是第一次參賽。你們呢?”
“我叫阿梢。”阿梢回了一句,丁修渡想拉都沒把人給拉回來。阿梢順着力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丁修渡不知怎麼跟他解釋。
“丁修渡,北燕人。”
“啊,原來是天正院的學子啊,久仰久仰。”徐子骞恍然大悟。
“我不是天正院的。”丁修渡反駁,他不想和天正院沾上什麼不清不楚的關系,更不想用着天正院的名頭交朋結友。
徐子骞碰了顆釘子,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天山派來了。”一聲大喊不知從哪個角落發出來,擁擠的人群竟然紛紛往道路兩旁擠,生生地讓出了中間的一條路。
一隊身着金色長衣,袖口繡有連山紋路的隊伍從空出的道路走過,差不多十幾人,隊伍整齊,俨然已經習慣了這種優待。
走在最前面的一身暗金色長袍異常大氣,細看衣裳紋路都是特别的,繡着天山派連綿的群山,須發皆白,面容卻異常年輕,腰間佩劍,他出現在衆人目光中的時候,竟仿佛自帶金光,讓人不敢直視,心潮澎湃、難以平靜。
“這天山派帶隊的每年都要來這麼一出,老娘都膩了。”路邊倚香館的二樓,一個豐腴的女人搖着扇子,破口大罵,她身邊的女孩争先恐後地将手裡的香囊往下面的某位公子身上砸。
“林公子,要加油啊。”
“林公子,山中蛇鼠毒物危險,你要小心呀。”
“林公子,奴家等你呦。”
樓下的少年有第一次來常青的,見這陣勢,更是面紅耳赤,不敢擡頭,隻得将目光放在被砸香囊的男人身上。
二十多歲的模樣,确實俊朗無雙,一身貴氣,連帶着看人的目光都有些倨傲,他挺直背脊走在鶴發童顔的老師身後,表情淡然,已經習慣了被目光所注視。
“諸位,天山派先行一步了。”他向衆人抱了抱拳,最後竟還沖着二樓的姑娘們看了一眼。又換得姑娘們的聲聲尖叫。
天山派走後,衆人又開始急匆匆地趕路,因為怕被大門派落得太遠,很多人都加快了速度。
丁修渡依舊慢悠悠的,阿梢在他身邊也不急,徐子骞便拉着阿梢八卦:
“剛才的天山派可是三大門派之一,像那些小門小派都不敢惹的。所以啊,以後見着他們,躲遠點。”
“天山派地處天山腳下,連綿山脈皆是不可多得的靈脈,天山派的學生大多為大家族的孩子,目空一切,自視甚高太過驕傲。”徐子骞接着說,語氣中的憤憤不平不禁讓人懷疑天山派真的對他做過什麼。
“哦。”阿梢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丁修渡聽着徐子骞的八卦,心想肯定又是一個八卦實錄的粉絲,這些話擺明了就是書上的,欺負阿梢不看書嗎?丁修渡看着阿梢呆愣的模樣,将人拉倒自己的身邊。
“穿着金衣的,就剛才那隊是天山派,穿着銀雲雪浪袍的是長風的,穿着藍衣、手戴護腕的是傾海的,這三隊人你見了,有多遠走多遠,知道嗎?”
“知道了。”阿梢乖乖地回答。
丁修渡在心裡白了徐子骞一眼,他馴養的小綿羊怎麼能被别人蠱惑。
“那個接香囊的人,叫林桦之,他的父親是天山派的長老,他的爺爺是天山派的掌門林和,是西玄大陸的三位聖人之一,所以他自幼高傲,目中無人。總之不是什麼好人,以後見着他也不要搭話,知道嗎?”丁修渡冷哼一聲,對那個家夥真的是非常不爽。同樣是被打敗,他對雲知水、江涼就是欽佩,自愧不如,發誓要努力修行有朝一日找回場子,對林桦之就是各種看不上眼。
“嗯嗯。”阿梢連點兩下頭,表示自己真的聽進去了。
行路半個時辰,一行人終于趕到了城西盤西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