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依舊是那幾張簡陋的木桌,紅衣教士們靜靜地坐在那裡,神情淡漠,仿佛與周圍的喧嚣格格不入。
不遠處,一個少年站在山腳,目光緊緊盯着山路的盡頭,眼中充滿焦急與期待。他的手裡握着一片青翠欲滴的竹片,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竹片的邊緣。
“怎麼這麼慢,還沒出來。”少年低聲自語,眉頭微微皺着,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條蜿蜒的山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耐心似乎也被消磨殆盡。終于,他忍不住踱步到紅衣教士的桌前,語氣中帶着一絲急切:“我真的不能再進山找人嗎?”
紅衣教士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這座山上的結界因人而異,每個人遇到的考驗都是不同的。你有你的機緣,他有他的路。你幫不了他,也不能幹涉他的選擇。”
少年抿了抿嘴,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紅衣教士見狀,又補充道:
“你真的不現在登記名次嗎?初試第一。”
少年聞言,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竹片,那是他通過初試的證明,也是他實力的象征,他想起結界破碎時濃郁的綠色靈力,凝結成手中的竹片,腳下也是綠色靈力彙成的路,他沿着那路一直走,便來到了山腳,紅衣教士說他是青雲初試第一,但是,第一或者倒數第一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他來南方參加青雲會就是為了豐富自己的眼界,看一看南方的天才人物的,路上好不容易遇上個好心人,護着他來了常青城,給他吃給他住,幫他治傷,他卻無法在陣法中保護他,誰知道他會不會受傷。
“再等等吧。”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倔強:
“我想等他一起。”
紅衣教士沒有再勸,隻是點了點頭,重新恢複了那副淡漠的神情。少年則轉身回到原地,繼續望着山路,仿佛要将那蜿蜒的路徑看穿。山風拂過,吹動了他的衣角,也吹散了他心中的些許焦躁。他知道,自己能做的隻有等待,等待那個熟悉的身影從山林中走出,帶着屬于他自己的勝利與榮耀。
阿梢這麼想着,突然看見山腳處跑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丁大哥。”少年興奮地跳起來,他眼尖,一下子便認出了那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丁大哥,他揚了揚手上的竹片,迫不及待地分享着好消息:
“丁大哥,我拿到參賽竹片啦。”
丁修渡也看清了那少年的身影,竟然是阿梢,還一副等了好久的模樣,他沒想那麼多,隻是飛身上前,兩人拿着竹片互相打量了一圈:
“你沒受傷吧,阿梢。”
“我沒有受傷,丁大哥。”阿梢搖頭,一臉真誠地看着丁修渡。
少年眼神清澈,帶着真誠的笑意。一束陽光正好從他眼前射過去,丁修渡覺得那雙眼睛有一種勾魂攝魄的美,一眼便看透了人心。太過幹淨,讓那些在塵世浮沉的人自慚形穢。
“太好了,你也通關了。”丁修渡摸了摸少年的頭。丁修渡還想問對方在結界裡發生了什麼,怎麼比他還快出山,在山腳下等了多久了,但是好多的話堆積在胸中,還未問出口,旁邊久久等待的紅衣教士不耐煩了,手指扣着桌面,高喊着:
“初試第一名,請快點來登記。”
第一名——
丁修渡的表情有些驚訝,阿梢在自己的前面出山,他打量着身前的少年,心裡的驚訝轉變為欣喜,等丁修渡終于從喜悅過後回過神來,一把将阿梢抱起,轉了個圈圈,仰天大喊:
“我竟然在雲知水和江涼的前面。耶——”
幾位紅衣教士聽到這句話,對視一眼,無奈搖頭,桌前坐着的人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催促兩人。
丁修渡拉着阿梢去登記,把阿梢往前面一推:
“辛苦各位老師了,阿梢給你們添麻煩了。”
“咦?”阿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你們關系倒是好,他等了你好久。”紅衣教士說着,一人登記,一人示意讓阿梢遞過竹片:
“初試之後皆為淘汰賽,你們也不怕互相對上,到時候誰又會讓着誰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梢,樹梢的梢。”阿梢報了自己的名字,又思考着紅衣教士的問題,轉頭對丁修渡說:
“丁大哥,如若我們二人遇上了,我不會讓你的。”
丁修渡笑起來,揉了揉他的腦袋:
“誰叫你讓了,如果我倆真的分到一塊了。”丁修渡想了想那個場面,又看着面前堅毅的少年:
“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強的實力來打敗我,知道嗎?”
阿梢用力地點頭,接過紅衣教士遞來的,用特殊筆墨寫着“阿梢”二字的竹片,聽着教士的講解。
“竹片的背後會出現與你對戰的考生的姓名,時間和地點,請認真準備,準時到場,若是棄權,折斷竹片即可。
你是初試的第一名,擁有三次免戰的權利,前三場比賽不會給你分配對手,視為勝利。”
“謝謝。”阿梢握着竹片,沖登記的紅衣教士道謝。
丁修渡上前遞過竹片,道過姓名,接着便笑着問:
“我是不是有兩次免戰的權利啊?”
“一次用給雲知水,一次用給江涼。”站在旁邊的教士立刻反問道,接下了他的問話。
“那哪能啊,我來這就是為了打敗他們的。”
丁修渡接過竹片,鬥志昂揚地沖幾位教士說,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