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渡的第一個對手叫關河,傾海之人。
進入天字閣符陣的那一刻,丁修渡是激動的,連帶着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猖狂,丁修渡自信卻不自大,深知大門派的能力,所以也不會因為關河是個年輕的面孔而輕敵。
隻是丁修渡終究還是丁修渡。苦心人、天不負,刻苦三年,他可是要與雲知水和江涼一戰的人啊。
“士别三日真當刮目相看。”擂台之下,雲知水與江涼并肩而站,這樣罕見、别開生面的組合讓其他人大吃一驚,然而組合的兩人卻面不改色,平靜地看着天字閣符陣中棍法流利,完全占據比賽上風的男人。
“嗯。丁修渡确實很努力。”江涼贊同地點頭,場上的那個貴公子,雖然打的是他師弟,然而他卻不得不稱贊一句——丁修渡,可以成為他的對手了。
“不知道這一次,他會先碰上誰,你還是我。”
“三十二強後,皆為淘汰賽,輸一場滿盤輸。别忘了天山派還有人呢?”江涼看了雲知水一眼,意有所指。
“丁修渡勝。”随着黃澤的宣布,丁修渡的第一場比賽落下帷幕,台下的阿梢興奮地喝彩,滿臉激動。
丁修渡首戰告捷、心情大好,晚上的時候又在客棧叫了好菜,把雲知水和江涼叫來,甚至還去天山派遞了帖子——給林桓安。
“你說這林桓安來不來啊?”雅間之中,丁修渡坐在桌邊,一邊觀望樓下,一邊對正襟危坐于桌邊的兩位天才說話。
“你真就這麼八卦嗎?”江涼本來還不信他邀請了林桓安,隻是在對着滿桌精緻的菜肴一刻鐘後,他們卻還不能動筷,他就明白,丁修渡來真的了。
“我就想知道那是個怎樣的人物。”丁修渡撐了撐懶腰,看來那位林公子是不想來了,他坐到桌邊,招呼着雲知水和江涼動筷。
“吃吧,今天的菜可是一早就叫掌櫃的備好的喲,你們有口福了。”
“你的阿梢呢?怎麼不見他。”江涼見沒有那個貪吃的小家夥,順口問了句。
“什麼叫我的阿梢。”丁修渡用手指了指他,不會說話。
“我隻是路上撿到他了,結伴來青雲,他初出江湖,年紀又小,修為不高,我照顧照顧。”丁修渡說的可是實話。
“修為不高?”雲知水卻突然出了聲,溫潤的眉眼裡有一絲不贊同:
“我倒覺得他深藏不露。”
“何出此言?”丁修渡來了興趣,放下筷子問道。
雲知水思索了一會,才開口答道:
“我們遇上他時,用靈力探過周圍環境,沒有任何人的蹤影,才會放下戒備去修正沐浴。但是他卻突然出現在了岸邊,在面對暴怒的瑾予以及其他長風弟子的圍攻下,他竟然隻傷了一條腿,幾乎算得上全身而退。你覺得他修為不高?”
“而且你别忘了,他可是初試第一,那是聖人的結界,實不相瞞,我破開結界後也是前往山頂拿到的竹片,可是你曾說他卻未曾到過山頂,是不是意味着他破開的結界的方法與你我不同,十分得聖人賞識所以才得了不同的嘉獎呢。”江涼适時開口,也是對那位初試第一帶着些疑惑。
“可是他那一臉呆愣的樣子,哪像什麼厲害的人物啊。”丁修渡不是不信雲知水和江涼的話,隻是想起阿梢那疑惑的大眼睛,就怎麼也不能把阿梢往聰明厲害的那類人上歸。
“休要以貌取人。”雲知水不贊成地搖搖頭。
“他三場免試都沒有了吧,等他比賽的時候我們再看不就行啦。”江涼适時敲打了一下二人。
“嗯嗯。”丁修渡點頭,壓下心中對阿梢的疑惑,招呼二人開吃。
青雲會第四天,阿梢終于迎來了他的第一場比賽,丁修渡一早起來便叮囑他不要輕敵,他的對手都是連勝的人,若是打不過棄權便是、不要逞強受傷。
阿梢聽着他的念叨,面上有些無奈,翻了翻白眼,有些可愛。
“你大哥我是關心你。”丁修渡拍了拍男孩的頭,又抓着小孩碎碎念起來。
二人到達比賽場地後,阿梢罕見地興奮起來,眼眸裡都閃着戰意,丁修渡看着那躍躍欲試的模樣,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忍俊不禁。
在前面幾場比賽結束之後,黃澤宣布下一場比賽的人員:
“天字閣:阿梢對戰王之禮。”
丁修渡一拍少年的肩膀,将人往前送了一步,在少年耳邊說道:
“加油、阿梢!”
阿梢點點頭,手握竹片在衆人的注視下,鑽進了天字閣的符陣之中,在符陣之中轉悠起來。
少年朝氣蓬勃,面上帶笑,身子骨細長,還未張開,穿着黑衣,腰上配劍,站立于巨樹之下,風吹動樹幹,枝丫搖曳之間竟能将少年身影完全掩去。
“這小孩就是初試的第一名嗎?”台下有人竊竊私語。
“與他同行的可是北燕的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寶吧。”
“不知道他是哪個門派,用劍,是長風那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