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桓安并沒有伸手去觸碰這把刀。他隻是靜靜地站在桌前,目光凝視着刀身,仿佛透過它看到了無數的腥風血雨。刀身上散發出的威壓,讓他感到一陣壓迫,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這把刀并不喜歡這個闖入者。然而林桓安卻看到了這把刀。
“看來這個孩子并不喜歡你。”一道柔和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林桓安回頭去看。
隻見一位青衣先生手持一盞燈籠,站在黑暗的陰影裡。燈籠的光芒柔和而溫暖,照亮了青衣人的面容——眉目慈祥,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仿佛看透了世間的一切。
藏書樓中的青衣先生,會是誰?林桓安心中一震,立刻認出了這位青衣先生的身份。他連忙彎腰鞠躬,雙手放于頭頂,行了一個大禮,語氣恭敬而莊重:
“院長先生。”
院長先生輕輕笑了笑,虛虛一扶林桓安便直起身子,院長先生走出陰影,站在陽光之下,注視着那把漂亮的刀,目光深遠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當時罕見的少年天才。他心無旁骛,隻為修行,然而,天下動蕩,戰火紛飛,他終究還是為了保護家園,慘死劍下。他的靈魂化為刀靈,一直沉睡在這把刀中。這把刀,名為‘衫靈’,至于那個孩子,時間太久了,我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了。”
林桓安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敬意,問道:
“那院長先生,這把刀……還會等到它的主人嗎?”
院長先生微微一笑,目光中帶着幾分深意:
“每一件神兵,都有自己的使命與緣分。或許,它的下一個主人,已經在路上了。”
院長先生轉身朝着藏書樓的深處走去,手中的燈籠光芒漸漸消失在黑暗中。他的聲音緩緩傳來,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林桓安,世界之大,學無止境。未來的路還很長,修行更是為了修心。”
林桓安怔在了那裡,卻忽然恍然大悟一般,行了個大禮:
“弟子謹記院長先生的教誨。”
一天後,三人一同走出了藏書樓。不肖片刻,關于三人帶出的東西,也傳遍了整個常青城。
江涼帶出了一套心法,據說那是曾經守衛東海的神将的修煉心法。
丁修渡帶出了一套棍法還有一把神兵——六根清淨竹。
燕瑾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說了句:“他不會真想出家吧。”
林桓安空手而出倒是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常青城外,各大門派也收拾好了行囊,踏上了歸途。
丁修渡正在與阿梢道别,阿梢要跟江涼他們回到傾海,他的身邊還站着江涼。
“四年前你帶的小姑娘被雲知水給帶走了,四年後的小孩被我給帶走了。别擔心,我會照顧好他的。”江涼安慰着丁修渡,換來丁修渡狠狠一瞪。
“好好照顧自己,四年後我會來看你的。” 丁修渡站在阿梢面前,臉上帶着難得的溫和笑容。他伸手拍了拍阿梢的肩膀,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舍與關切。
阿梢點了點頭,心中第一次湧起了一種想哭的沖動。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
“這是我北燕丁家的令牌,凡是丁家的産業見這東西如見丁家主宅之人。我家商鋪遍布南北,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拿着牌子去便好,莫要委屈自己。”
阿梢接過令牌,輕輕地摩挲着,然後如獲至寶放入了懷中:
“謝謝丁大哥。”
這時,雲知水也走了過來。他的神情依舊溫和,目光中帶着幾分贊許:
“阿梢,這次真的是很感謝你,也願你修為步步高升,身體健康。”
就在這時,林桓安也走了過來。衆人這才發現,他已經換下了天山派繡着金線的制服,穿着一席常青書院學子的素白衣衫。
他的神情依舊沉穩,目光中帶着幾分淡然與堅定。
“諸位,來日方長,我們日後再見!”
衆人紛紛道别,随後轉身離去,丁修渡的背影依舊潇灑,他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朝着北燕的方向走去;雲知水則朝着長風派的方向前行,步伐穩健而從容;阿梢和江涼一起朝着傾海的方向走去;林桓安則留在了常青書院,開始了他的新旅程。
送君千裡,終須一别。少年人遲早會再相見。
來時我們一道。走時我們各奔東西,少年志向遠大、終要闖蕩四方,隻盼少年心懷希望,驕傲如初。
聚散終有時!
願與君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