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彧看到紙條後心中的郁結散了一點,他提筆在紙條上寫了一個字就把紙條傳了回去。
池恙飛快結果紙條側過身打開。
-嗯。
看到江彧稍顯冷淡的回複,池恙一下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在桌上。
完了,江彧好像被他惹生氣了,池恙麻木地想。
其實他一直覺得他表現得很自然,但現在看江彧的樣子就知道江彧知道自己在躲着他。
想到這裡池恙就有些心虛,這也不是他想躲的啊,他還想抱着人性熱水袋睡覺了,他這不是害怕又夢到什麼不利于他們友情長期可持續發展的東西。
正在上晚自習,池恙也不好湊過去和江彧講話,還好這是最後一節晚自習了,等下課他就好好哄一哄江彧,順順毛,别又氣得晚上睡不着覺,這對身體不好。
池恙認真地想。
晚自習鈴聲一響,安靜的教室瞬間躁動起來,鈴聲還沒震完,就有人背着書包離開了教室。
池恙收拾完自己的書包就迅速轉身勾着江彧的手,像生怕人跑了一樣。
江彧當然是不會跑的,即使是池恙别扭着那幾天他們也是一起回家的,江彧舍不得放掉一點和池恙相處的時光。
江彧瞥見他的動作,心裡像被小貓,還是那種平時在家裡養的嬌貴脾氣大的名貴小貓,犯了錯後又慫又傲嬌地來撓了你一下。
一時間江彧心癢得不行。但他牢記自己現在應該處于一個生悶氣的狀态,所以他什麼都沒說,也沒理池貓貓,專心把書包收拾好背着回家。
下一刻他就感覺有隻貓爪子硬生生鑽進他的手裡,還使壞似得撓了一下他的手心。
江彧:“……”
他轉過頭去看着擾亂他心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池恙表情無辜地對着他眨眼睛,就好像什麼都沒幹似得,好像無賴一樣抓着人的不是他一樣。
對視兩秒後,江彧面無表情地握緊了池恙的手,牽着他往家裡走。
隻有養貓人才懂,遇上貓主子放下身段來碰一下你,人就該燒高香了。
對于池恙主動湊上來疑似撒嬌哄人的行為,能拒絕的人可能有,但一定不姓江。
江彧牽着人往前走,始終保持和池恙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要快池恙半步。
池恙每一步都踩在江彧的影子上,心想江彧果然是生氣了,以前從來沒有像這樣不說話悶頭超前走的。
池恙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發愁,他沒什麼哄人的經驗,可是江彧是他惹生氣的,也應該讓他哄。而且江彧從小到大哄過他不知道多少回了,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發得莫名其妙的脾氣,江彧也願意耐心地哄着他。
一想到這裡,池恙又多了幾分愧疚,他竟然把這麼好脾氣的江彧都惹生氣了,那他确實做的有些過分了。
如果陳崟鑫薛文薛理他們知道池恙的想法一定會疑惑,用哪隻眼睛看得出來江彧的脾氣好?
如果江彧知道池恙的想法也會保持沉默,因為他走快半步是害怕自己維持不住表面那副稍顯冷淡的樣子,他對池恙向來狠不下心。
就這樣一路的沉默,池恙踩了江彧的影子一路,也思考了一路該怎麼去哄江彧,勉強找出了點思路。
到家江彧把兩人的書包挂好放在玄關,牽着那位小祖宗有了點動靜。
池恙伸手戳了戳江彧的後腰,慢吞吞道:“我餓了。”
這是池恙試探的第一步,之前他為了和江彧拉開一點點距離,狠下心連宵夜也不吃,如今他想通了,自然也不能放過美味的夜宵。
江彧頓了一下,認命地轉身:“想吃什麼?”
生氣歸生氣,演戲歸演戲,總不能餓着池恙吧。
池恙想了想:“我想吃雙皮奶,加一點菠蘿在上面。”
江彧打開冰箱把菠蘿拿出來切丁:“不怕菠蘿咬你嗎?”
小時候池恙第一次吃菠蘿的時候因為新奇吃了不少,晚上躺在床上眼睛紅着跟江彧說嘴裡剛吃下去的菠蘿在咬他。
當時的江彧也是個小孩,沒成熟到哪去。他受池恙的情緒感染緊張地擡起池恙的下巴做了個口型示意他張嘴:“啊,張開我看看。”
池恙乖乖地張開嘴讓他看,結果一滴口水混着血絲滴了下來,把兩人吓了一跳。
池恙愣愣地看着那絲紅色,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難過得問道:“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彧也看到了那絲血,吓得不行,聽到池恙的話皺着眉道:“你不會死的。”
池恙對江彧的話有絕對的信任,但看着面前的血遲疑道:“可是電視劇裡要死的人才會吐血。”
小江彧渾身緊繃,嚴肅道:“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