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氣掀起了徐伊榮的頭發,一輛接一輛的跑車從身邊馳過,車燈把他的臉照的忽明忽滅。
看着這樣的徐伊榮,薛修啟怎麼會不明白楚稷内心的不平靜。
楚稷當初追金逸軒時,總是擔心這但心那的,要束縛對方,可偏偏金逸軒是個喜歡追求刺激不服管教的,楚稷勸他開車别開那麼快,他就要唱反調…兩人沒少因為這些事争執。
可現在出現一個跟金逸軒幾乎一摸一樣的,又全然符合楚稷心意,他能平靜才是怪了。
“徐伊榮,”薛修啟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人也如他所願的側頭看了過來,被抓的上掀的頭發,使那整張臉都露了出來,是一種直擊人心的帥氣。
薛修啟不是沒想過幫他離開楚稷,但這個人實在是不足以讓他與楚稷反目為敵,“如果你真心想離開的話,就别讓楚稷對你過于沉溺。”
徐伊榮輕哂,他讓一個男人對自己沉溺幹嘛,“合約到了,我自然會離開。”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要是不打算放你離開,你該怎麼辦?薛修啟看他這樣隻覺得心累。
突然馳過幾輛醫療車,薛修啟攔了一問才知道楚稷出車禍了,他眉心一跳沒有精力去管徐伊榮了。
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去,徐伊榮卻逆着行走于人流之中。
“喂,你幹嘛去?”一個帶着棒球帽的男人注意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的開口。
“我走了。”
“卧槽,你瘋了吧,走回去啊?”他看着徐伊榮的背影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了半天還是開車找楚稷去了。
這條路可不陡峭,沒人知道楚稷是怎麼搞的半個車身都陷進了護欄裡,還好傷的不重,就是頭破了血流了一臉看着有點瘆人。
急救車上的護士給他綁了止血繃帶,楚稷扶着擔架看了一圈,沒見到想見的的那個人,“徐伊榮呢?”他說話間嘴角還溢着血沫子。
圍過來那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那個棒球帽從人堆後面擠了進來,“人走了。”
“怎麼走了?”血糊了一臉,楚稷的眼裡都浮了層赤色。
棒球帽叫他盯着說話都不利索了,“就自己走了。”
“四五公裡的路,這邊連個車都打不到,你們讓他自己走了?”媽的,楚稷掙紮着從擔架上下來,拽了旁人的車鑰匙就要去追徐伊榮。
還是薛修啟叫住了他,“我去追他,你去醫院包紮。”
楚稷充耳不聞,隻叫人扶着他上車。
“你這渾身是血的,會吓到他。”
楚稷本來就頭重腳輕,聽了他的話抹了把臉一手的血,腳一軟差點摔地上,他借着旁人的手,踉跄的走到薛修啟面前,把鑰匙塞給他,“送他回去,讓他好好休息。”
楚稷信了他的話,怕自己吓到徐伊榮。
薛修啟把鑰匙還回去上了自己的車,楚稷這是腦子昏的全然忘了他也開了車。
說實在話,薛修啟真以為楚稷會讓他把徐伊榮帶回來,誰知道是讓送回去。
不過也理解,金逸軒對楚稷也是這麼個毫不在意,徐伊榮也這樣,除了讓楚稷更上頭外還能怎樣。
薛修啟開的很快,隻是幾分鐘就追上了徐伊榮,他鳴笛兩聲,對方跟沒聽見一樣。
沒辦法,薛修啟隻得轉動方向盤,把車橫在徐伊榮身前,他降下窗戶,“上車。”
徐伊榮沒動,他都走到這裡了是絕對不可能回去的,這邊被堵了他就走那邊,反正路寬着呢。
猜到他想法的薛修啟,毫不猶豫的倒車堵了過去,徐伊榮走到哪裡,他就擋到哪裡,給人氣的踹了車輪兩腳。
薛修啟看着他的動作心下失笑,“我送你離開這裡,上車。”
太孩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