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不用,”警車正保持着沉思的姿态,“我知道他們怎麼得到的消息。”
你知道還問我!?
爵士開始理解為什麼其他人不惜得罪自己,也要把跟警車交接工作的活推過來了。
他脫力地靠在牆邊,好脾氣地做了個深置換,問道:“好吧,那無所不知的隊長能不能告訴我他們怎麼知道的?”
警車狠狠皺起眉,語氣有些煩躁:“這還用說嗎?因為他們有海格特……”
“啥?”
爵士剛想問清楚,突然看到警車睜大光學鏡,露出一副“壞了”的表情,似乎是邏輯模塊總算正式上線,意識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警車看了看四周。
是因為爵士在這裡的緣故嗎?還是因為剛才視覺模塊沒有正式上線,自己一時大意,居然沒意識到這麼關鍵的事。
“這裡根本不是安保部隊的維修間。”
“對,我還以為你早就注意到了,部隊的維修間怎麼可能這麼空,那些鎮壓行動裡受傷的可不止霸天虎。”
爵士說着,忽然看到警車從臂甲下的内置空間拿出一個圓形的東西,伸手遞給自己。
“這什麼?”
他接過來仔細端詳着,在光線照射下似乎能看出一些複雜的電子結構,但總體上還是個競技球。
“酷啊,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打球的習慣?”爵士雙手連續抛了幾次。
“不,這是一顆僞裝成電子競技球的炸/彈。”
“……?”
爵士頓時停下動作,一副“你瘋了”的表情,連護目鏡都罕見地閃了兩下。
“挺好,我剛剛說了機密内容,”警車嚴肅地說,“如果十分鐘後我們出門時發現情報洩露,就用這個跟對方同歸于盡。”
“不是你……你怎麼總是這麼極端呢!?”
警車沒有理會爵士的抗議,他開始思考起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最壞的情況下,要考慮海格特的定位能力能完全為霸天虎所用,這樣一來正常的戰術思路幾乎全都沒用了。
除非安保部隊這邊也制造出類似的高效機器,或者找出海格特本身的特性,破壞他的功能,如果能研究出屏蔽他觀測的材料……不,最好不要抱有這種期待。
警車打開數據闆,幾分鐘下來已經算出一些模糊的方案,然後他忽然想起什麼,調出網上流傳的,據說是從兩百萬年前的黃金時代留下的詩句。
在當年禦天敵公布海格特其實是機器後,有一小部分聲音指出這些内容和海格特有關,不過沒有得到廣泛認可。
裡面有幾句是這樣說的:
因迷途而受苦的徘徊者,向那深沉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跋涉。
失落的靈魂四處遊蕩,終得見神的遺産:
【你是古老的,你是年輕的。
你要打開至高之門,那是通往天國的路。】
“至高之門”,再加上“天國”這種讓人想起賽托邦的詞彙,讓海格特在小部分極端普神信徒或者理想主義者之間受到了特殊關注。
但沒有任何書面資料顯示海格特是黃金時代的造物……從這個方向真的能抓住什麼線索嗎?
警車思考着,就聽見被晾在一旁的爵士的聲音:
“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不過最後再回答我一個問題,長官的新副官是誰?”
“什麼新副官?”
“我被革職了吧,不然也不會被送到外面的診所。”
爵士忍不住笑了:“你想得美,沒人打算替你觸禦天敵長官的黴頭,你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常規醫療真的發現不了你為什麼昏迷鎖死。”
“昏迷鎖死?”
“對啊。”
“這不可能。”警車斬釘截鐵地說。
鎖死的機體整個神經層都會臨時關閉,怎麼可能還有神經元信号反應?自己剛剛可是做了那麼長一個夢。
“你否定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醫生。”爵士說。
“那是誰治療的我?”
“是……”
爵士剛要開口,維修間的門就被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橙白色塗裝的機體。
“怎麼的?”救護車面無表情地拿着扳手,一下下敲着自己的掌心,“我剛剛在外面聽見有人要跟我同歸于盡?”
他說着,看向拿着炸/彈的爵士,後者尴尬地笑了一下,将炸、彈塞回給警車。
“您誤會了,這是我給他的探視禮物。”
“用這個做禮物?”
“對,這是我們安保部隊的一種習俗。”
警車沒聽他胡扯,默默将炸/彈放回手臂的内置空間。
現在神經放松了一些,他開始有點擔憂被抓走的狄莫西斯議員怎麼樣了,這倒不是擔心他本人,而是意識到議會大概率又要失去一位議員,霸天虎的勢力比例又要增加。
……又或者,這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