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萬物之流号。
“你在記述中用了22次‘爆炸般’,15次‘沖擊性’,還有5次根本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使用的‘萬衆一心’。”
通天曉關上熱破的數據闆,将視線轉向他。
“呃,有什麼問題?”尼昂的年輕領導者問道。
“沒有,”通天曉面無表情,“但你會因此被分配到宇宙救援的隊伍裡,停止觀測。”
“啊?現在情報一個接一個地爆炸般到來,這些沖擊性的片段無法翻錄,隻能進行原始文字記錄,你确定我們有餘力在這種需要萬衆一心的時刻分攤人手?”
熱破用短短一段話證明了他真的很喜歡這幾個詞。
“話說回來,為什麼老通你不去觀測?就喜歡坐辦公室?”
“因為我在戰争的早期就死了。”
“呃。”
“似乎是這個原因,導緻之後發生的事幾乎都看不清,無法繼續記錄。”
熱破頓時露出一副吃了苦味能量塊的表情:“抱、抱歉啊,我不知道……”
“無妨,我還可以做很多事,”通天曉展示了一塊動态屏幕,“比如當前的世界局勢。”
數據屏上是三項數據,上面寫着:
【人口數量:基本持平,略高。】
【其他星球生命數量:基本持平。】
【資源等級:略低。】
“之前探長以塞伯坦人的名義向廣域宇宙發起通訊,很快得到了幾個回應,”趁着熱破觀察屏幕的時間,通天曉繼續道,“其中有辭職後去月衛二工作的紅色警報,以及幾個在附近衛星的醫療單位,你需要加入隊伍把他們帶回來。”
“等一下,這是讓我離開?輪不到你決定這個吧!”熱破不滿地嚷嚷。
“那你認為誰可以做決定?”
“當然是擎……!”
熱破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将視線轉向奧利安。
但再看見那與模拟世界裡有些差異的身影後,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怎麼了?”
注意到視線的奧利安問。
一時間,熱破和通天曉都沒有說話。
“你能不能做個決定?”火焰塗裝的塞伯坦人說道,“畢竟你,啊不行今天我卡殼的次數太多了,老通你來!”
“根據測算,海格特的模拟可信度極高,”哪怕沒有他說,通天曉也已經看向奧利安,“所以你大概率能夠成為新的領袖。”
奧利安張了張嘴,似乎是下意識想要反駁。
但很快,他注意到周圍人的眼神。
除了信任和期待之外,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現在不是否認的時候。
于是經過一陣思考後,他歎了口氣。
“我知道現在大家壓力都很大。”奧利安說,“如果我進行指揮能讓你們專心工作,那就這麼做吧,但無論如何,現在别将我視為領袖。”
然後,以一種言出必行的速度,他幾乎是立刻進入了狀态,委托天火作為小隊長,救護車、千斤頂一起暫時離開飛船,一日之内往返。
但小隊人數不夠,戰鬥單位太少了,還缺至少一個人手。
奧利安本想讓開路先鋒加入隊伍,但後者卻拒絕并給出了理由。
“我得看着點小諸葛和刹車,”他看上去有些苦惱,“模拟出來的内容有點吓人,我怕自己一走他倆就會殺人,立場型異能不就是這種時候用的嗎?”
理由充分,于是奧利安隻能再次看向熱破。
“唉,雖然我還有想知道的事……”
畢竟是自己認定的領導者,後者極為不情願地準備答應,而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介入了對話。
“我能做點什麼嗎?”
是已經結束治療,暫時被留船查看的死鎖。
他和其他人一樣,觀看了至高之門上的模拟情況。
如果說此刻船上心情起伏程度最大的人是刹車和小諸葛,那最複雜的大概就是他了。
想起之前在模拟中看到的關于新水晶城和飛翼的事,死鎖就感覺火種堵得慌。
一方面他此刻還是對威震天的理論深信不疑,另一方面,又開始對自己未來的行為感到困惑。
什麼都不明白。
哪怕停下來,也隻是感到一種近乎恐怖的茫然。
于是,他想起了在生命中最初救了自己的那個人。
如果跟着救護車,能否得到答案?
他這樣想着。
很多人提出了反對意見,畢竟死鎖是個霸天虎,哪怕是與其相處幾日後變得通情達理的鐵皮,也提出給他安裝威懾芯片後再放人這樣的建議。
但是,奧利安卻沒有采納。
“那就用你的武器保護好科學家和醫生。”
他将手輕輕放在這個年輕人的肩膀上。
“拜托你了。”
聽聞此言的死鎖直愣愣地睜着眼。
疑惑。
驚訝。
以及除此之外,一種隐約的預感。
雖然之前隻是對模拟内容模糊的想法,但或許,
眼前這個人,真的會成為領袖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