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踏風而至,手持本命劍,如松而立,氣息周正凜然。
師姐們紛紛做鳥獸散去,這次是真的一個沒留下。
然而不多時,玄天宗九大派系的峰頭都多了一則瓜貼。
——小師弟和雲杳師妹兩廂情悅,慘遭大師兄拆散。
底下迅速跟上留言。
——明明是雲杳師妹遣人綁走了小師弟,大師兄前往解救。
——大師兄喜歡小師弟?
——大師兄雲杳師妹才是一個峰頭的,肯定是大師兄喜歡小師妹啊!
——可是淳于師妹也去了,她和大師兄雲杳師妹也是一個峰頭的,難不成是三個人的故事嗎?
——也有可能是四個人的愛恨情仇。
——老師姐老師兄的,不用參加宗門大比,就喜歡看師弟師妹的愛恨情仇,嘿嘿。
雲鏡上議論紛紛,劍鋒山頭上的幾位當事人卻毫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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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杳的練氣期修為是靠着天靈地寶堆出來的,一整個就是紙老虎。
白紗裹挾着靈力淩空而至,她思考瞬息,從儲物戒裡掏靈寶來擋。
比她更快的是裴嶼和大師兄姬銜。
裴嶼指尖凝血于空中畫符,頃刻成型。他鳳眸微擡,随手将符箓打了出去。
大師兄的劍氣随之而至,擋住了淳于安的白紗,順勢化解了裴嶼的血符。
淳于安和雲杳一樣,都是紙老虎。雲杳是純陰之體修煉不了,淳于安是天生就無法吸納靈氣,兩人的修為全靠外物堆積。
她那白紗的靈力很快打散。倒是劍氣和血符迎上的瞬間,爆發出的靈力波動沖擊到了她。
“咳咳。”淳于安跌跌撞撞靠倒在門上,唇邊一縷血色顯現。
她眉目輕皺,姝麗的面容一抹憂傷,“小師弟,我剛剛不是要傷你,我是在救你。”
她并不認為小師弟打她這一下是為了雲杳師姐,畢竟師姐可是讓人綁了他。
姬銜收劍走過來,淳于安雙眸水光盈盈,崇慕着看了過去,“師兄。”
姬銜颔首,并無多在意她的含情脈脈,“你去藥峰看看傷勢。”
“不行,我不能現在就走。我是來找小師弟的。”淳于安面色着急,“師兄你也看到了,師姐居然把小師弟給綁了過來,這衣、衣裳都是新換的,定然是師姐對小師弟做了什麼!”
姬銜桃花眸掃來,在裴嶼身上的衣袍上輕掃而過,眸色冷凝,一閃即逝。
他唇角下壓,卻還是替雲杳開解:“淳于師妹誤會了,雲杳師妹并沒有要傷害小師弟。此處我會善後,你先過去藥峰。”
姬銜一句話給雲杳開脫後,眉峰看似溫和,細細探究是漠然的冷峻。
他誰都不想偏袒,他單純不喜有人在劍鋒争執。
若非他是劍尊弟子,此時早已揮劍掃平此地。
淳于安咬咬下唇,蛾眉擰起,在姬銜淡然的眼神下不敢反駁,隻能不甘地離開。
她一定會把小師弟從師姐的魔掌中解救出來的。
雲杳伸了伸手,還想試圖挽留她。
姬銜讓她走她就直接走了?要不再稍稍反抗一下呢?
說好的把她“逼良為娼”的醜陋面目揭露出去呢。
“雲杳師妹。”姬銜薄唇輕啟。
雲杳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小師弟,再看看大師兄。當機立斷,她選擇後者,“蹭蹭”跑過去。
别看大師兄桃花眼深情缱绻的,眼神可是冰涼涼的,溫柔什麼的全是表象。
折辱小師弟的任務都完成了,她趕場子,得去對大師兄騙身騙心。
“宗門大比在即,雲杳師妹可是準備好了?”
雲杳:?
不談感情談修為。
她是個戰無渣還是個修煉廢材,這讓她情何以堪如何回答。
雲杳誠實搖搖頭。
潋滟的桃花眼微垂,姬銜看着她她,唇角彎起一個寒涼的弧度,“既無準備,還能與人相續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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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杳當天下午就被姬銜送進了宗門大比的修煉速升班,頗有一種把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全部趕出劍峰的感覺。
“是雲杳師姐。”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話,忽而大家都湧了過來。
雲鏡四角戀事件的當事人之一,可不讓人激動嘛。
一個個睜着澄亮的眼睛,恨不得從雲杳臉上看出事情始末。
“雲杳師姐,我這裡有臨時陣法大全,全是簡略版的,宗門大比肯定可以用上。”陣峰來的小師妹從儲物戒裡掏出一本書籍。
她舉着書籍靠近雲杳,在把書籍放進雲杳手中的那一瞬間,用極快的速度小聲問:“雲杳師姐,你是喜歡裴嶼師弟還是喜歡大師兄呀?”
在場能來特訓班的,都是需要臨時抱佛腳的練氣期。雖說不會傳音入耳,但耳力還是很好的。
聽到這句話,一個個都不着痕迹豎起耳朵來。
“還聊?等宗門大比一個個被打得落花流水就知道哭了。”帶頭的師兄将人驅散,把雲杳解救出來。
這位是來自藥峰的師兄,今天主要教大家在宗門大比中被挨打如何盡可能的保住自己。
他們藥峰實在不想迎來一天百人的壯觀。
雲杳的視線落在他衣擺的草藥紋上,暗想這位師兄還挺靠譜的。
等人走得差不多後,藥峰師兄悄然傾斜一個度,問道:“雲杳師妹,師兄我有一個朋友,他也很好奇你和裴嶼小師弟還有大師兄的關系。”
“我——”雲杳淺淺張了張嘴,不遠處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跟着緊張得靜下聲來。
“我和小師弟大師兄,當然是最純潔的師門關系。”
雲杳聽到了有人吐氣的聲音,好像是挺失望的。
忙碌了一天的雲杳背着大家給的《臨時陣法大全》、《新手防禦一百式》、《幼兒新學:天靈地寶版》等書籍回劍鋒,一路上倒是沒遇上什麼人。
她在自己的腦海裡喚系統。
“統子統子,結算任務獎勵。”
她可是完成了羞辱小師弟的任務呢。
【你有兩個劇情要走,你隻完成了一個,隻能獎勵你到練氣期七層。】
【你沒有完成被淳于安打臉的任務。】
雲杳不服,“我可是站着給她打臉了,結果她被大師兄一句話就喊跑了,這可不管我的事。”
“這明明就是淳于安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