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觸手本還想再從地上撿幾把那個新奇玩具,奈何身體被限制着,隻得緊緊卷着唯一一個玩具,耷拉着觸手尖兒跟随吸血鬼離開。
外面的夜空仍是一片漆黑,但祝槐知道夜晚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他現在必須得抓緊找到一個藏身之處。先前的酒店肯定不能住了,他懷疑整個沙奎鎮可能都是安德裡他們的地盤。
“你把那個小東西丢到哪裡去了?”
在小觸手指出方向的同時,祝槐也聽到了從一旁隐蔽角落處傳來的微小的呼喊聲。
“祝槐!這裡!”
竟然是賀楓,而消失的小白虎就在他的臂彎中昏睡着。
對方是怎麼逃出來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疑之處太多,因此祝槐并沒有第一時間靠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待會兒再跟你解釋,現在沒時間了,他們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像是在回應他的話,祝槐也聽到了窸窸窣窣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
賀楓帶着他在巷子中繞來繞去,而後在一個有些破舊的房子前停下腳步,打開門示意祝槐進去。
賀楓走在最後,将大門上鎖之後,他又帶着祝槐走到房子内的一間雜物間。
他将一張木桌挪開,蹲下身在一塊平平無奇的地磚上敲了敲,而後又走到牆壁邊,挪動了上面挂着的一副裝飾畫。
被敲過的地磚很快有了動靜,打開後裡面竟然是一個望不到底的通往底下的階梯。
他們大概走了近五分鐘,才重新接觸到平整的地面。
這個地下室不大,應該隻有二十平左右,但家具什麼都很齊全,也有人居住過的痕迹。
賀楓打開燈,一轉過頭就看見祝槐舉着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他雖然不認識這個東西,但也本能察覺到了危險。
“現在你可以解釋了。”
被懷疑的賀楓看起來非常傷心,一邊攤開手示意自己無害,一邊将方才發生的事情說出。
“那個人進來帶你走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腰間挂着一串鑰匙,就直接給偷過來了,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的,沒想到真的把門給打開了。”
“我也不知道外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監獄外幾乎都空了,我一路逃出來都沒看到幾個人。”
“這個地下室就是我平常的藏身之地,是整個沙奎鎮最安全的地方,我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這個觸手。”說着,他指了指還在欣賞新玩具的小觸手,“它太聰明了!竟然還會寫字,我本來也有點害怕的,然後它給我寫了你的名字。”
祝槐已經将槍放下了,但賀楓的嘴巴還沒有停下,開始講述自己一路上有多麼心驚膽戰,剛剛在那個地方等他的時候又有多麼害怕,還有在看見小觸手帶着那隻從未見過,但是一看就知道不屬于海域的生物,朝他飛過來的時候,有多麼恐懼。
吸血鬼從來沒見過話這麼密的人,聽對方講了快十分鐘都還沒有住嘴的意思:“停,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賀楓讪讪地閉上了嘴,有蹑手蹑腳地走上前,假裝不經意地靠近祝槐,指着他懷裡的小白虎道:“他好像受傷了,需要我幫忙看看嗎?我以前是學醫的。”
其實祝槐并沒有完全相信賀楓的話,之所以選擇相信隻是因為他确實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惡意。
他将白虎抱給他:“謝謝,麻煩你了。”
聽他這麼說,賀楓又立刻開心起來,不知道還以為是祝槐在幫他的忙。也是直到對方如此近距離地站在他面前的時候,祝槐才發現賀楓竟然比他還高了半個腦袋,高大的身形與他給人的束手束腳的感覺相差甚遠。
賀楓翻出醫藥箱,手法娴熟地為小白虎縫了針,上好藥後又包紮了傷口。
“它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快的話可能幾個小時,慢的話幾天都有可能,主要是看個人的精神力狀況。但我這裡并沒有專業測試精神力的儀器。”賀楓說完後,又有些遲疑地看向他,像是有問題想問又不敢問。
“你想問什麼?”
“就,這個,你是從哪弄來的?要是被人發現有陸域的生物在我們手上,我們都會完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