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扶陳茜。
陳茜用力拍開她的手:“别碰我!”
方菲收回被拍紅的手,不知所措。
楊柳:“昨兒還是親密好姐妹,這才多久,就反目成仇了,真精彩!”
李立:“夠了!”
楊柳撇撇嘴,沒再說什麼。
李立對楊柳說:“楊柳,你去扶下陳茜。”
陳茜:“不用,就讓我躺這。”
楊柳聳聳肩,示意不是她不想。
李立:“你一直躺這也不行,等會兒人來人往的,影響不好。”
陳茜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又看不見。”
莫信:“陳茜,你這樣走光了。”
陳茜倏地坐了起來,用手拽了拽裙子,原本蒼白的臉染上紅暈,她咬了咬唇:“色胚,你看哪裡?”
“咳咳”許成諾咳了兩聲,戲谑地看向莫信。
莫信鎮定自若,仿佛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
這次因為陳茜傷了眼睛,沒人做飯,之前囤的果子也吃完了。
何銘輝提到許成諾烤的東西很好吃。楊柳、方菲也吃過,點頭同意,大家就想去叢林看看。
李立對陳茜說:“陳茜,你就在住所看着,我們會帶吃的回來。”
陳茜連忙阻止:“喂,别忘了裡面還有個死人!”
李立摸了摸鼻子,他還真的忘了。他對何銘輝說:“我們兩人把他搬出去埋了吧。”
何銘輝用力将路邊的石頭踢開,不滿地說:“沒有工具用什麼埋,手嗎?”
許成諾建議道:“火葬了吧。”
這建議得到大家一緻認同。
陳茜還是不同意,大家想到要她一個人呆在死過人的地方,确實有些難為姑娘家。
陳茜堅持道:“我要跟着你們。”
最後楊柳扶着陳茜,一起出發。
人在驟然喪失視覺的時候,會開始疑神疑鬼,總覺得前方有石頭、坑、樹、牆……種種障礙物;會懷疑身邊的人不可靠,會不會故意把自己帶坑裡去?故意不告訴自己前面有東西?會不會随時把自己推倒?更不要說她們的關系還不好時,這種猜疑被無限放大。
陳茜每走一步都是在賭。
因為看不見,陳茜開始胡思亂想。她想所謂的遊戲的目的,想這次的原始部落,想一起參加遊戲的八個人,想方菲的背叛,想之前平淡的生活,想男朋友給她送的第一件禮物,甚至想起了一件深埋在記憶角落的事,想起好友難以置信的眼神,想到那一晚的愧疚難安。或許是報應,陳茜想,或許是報應。
在村旁的一塊空地,他們撿了些柴火,火化了王寶發。
火圍着王寶發越燒越大,最終将他吞噬。
火光映在衆人臉上,在他們眼中跳躍,遠處是初升的太陽。
等到火熄滅,地上隻餘一堆灰燼。
路過一條河的時候,方菲問陳茜:“茜姐,你要不要洗洗臉?”
血液幹涸黏在臉上确實很難受,陳茜手上也沾了血,聽到水流聲,她也想停下來。
李立看了看她原本清秀現在變得有些恐怖的臉,說:“我們也沒洗漱,就在這停一下吧。”
陳茜小心将自己清理幹淨,她問其他人:“你們有誰懂醫嗎?”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答複,陳茜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塞的這草藥有沒有用。想到死去的王寶發,心底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是她也無能為力,隻是聽天由命。
這次墨一塵小露一手,用他剛裝好的武器射下幾隻鳥。
李立:“這是用木頭做的槍嗎?和真槍有區别嗎?”
墨一塵:“火力沒那麼大,但是也能殺死人。”
何銘輝:“厲害!你是怎麼做的?”
墨一塵:“說了你也不懂。”
李立:“這兩天你一直在弄這個?”
墨一塵:“嗯,因為隻有木頭,所以慢了點。”
李立:“你還會做什麼?”
墨一塵:“見過的我都能做。”
李立:“飛機也能?”
墨一塵:“有工具和材料的話,能。”
何銘輝豎起大拇指誇到:“你牛!”
墨一塵笑笑收下了他的誇獎。
許成諾低聲對莫信說:“他還要借助武器才能射下那鳥,我直接一顆石子就夠了。”
莫信:“如果人力所不能及呢?”
許成諾張了張嘴,又閉上。半響他又說:“如果沒有器材,他也就廢了。”
莫信:“但你不能否認他的能力。”
許成諾:“如果他是我的對手,我會讓他沒有機會使用他的能力!”
莫信:“可現在他是我們的隊友。”
許成諾:“可現在我才是你隊友!”
莫信這才發現許成諾吃醋了,他忍俊不禁:“嗯,你才是我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