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三山茶睜開眼睛,他還記得睡着前的事情,也清楚自己身處的是夢境。
與他想象中全部由伍爾芙設計的訓練場不一樣,夢裡的景色很熟悉,看起來這裡的底色還是自己的夢境,應該是在照顧自己。
兩隻小鳥飛到肩膀,七五三山茶左右看看,是自己要求的顔色,超級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在做夢他就不客氣了。
先玩再學好了!
夢裡比現實寂寥無數倍,由各色風格不同的建築組成的街道看起來昏暗無比,沒有人也沒有太陽,天空發着微弱的光,他走在或眼熟或陌生的建築之間,跳過破損的地面,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個老舊的屋子。
七五三山茶沒有敲門,而是大喊出聲:“請問有人在嗎?”
小鳥們被聲音吓到,從少年的肩膀飛到他頭頂,七五三山茶沒有氣餒,夢裡最好的一點就是需要什麼他都能很快找到,從口袋裡掏出紙筆,七五三山茶寫了一句話塞入門縫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這裡沒有人問我問題,”抓着頭發在地上跳房子,七五三山茶自問自答,“我就自己提問自己回答好了。”
“提問,為什麼要去敲夢裡的門?”
“回答,因為做夢就去見自己想見的人。”
“提問,是什麼人呢?”
“回答,是我小時候的朋友。”
“提問,現在還是朋友嗎?”
七五三山茶停下腳步,再次擡起頭,一個被大寫标注的訓練室牌子立在眼前的建築上,伍爾芙貼心地标注了一句話。
[不着急訓練,想要放松随時出門。]
七五三山茶笑了一下,又很快失落了下去:“回答,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他走進訓練室,哼着不知名的歌,明明看起來是開心的樣子,卻誰都能感覺到七五三山茶的失落。
“在我被關了一個多月後,就再也不是了。”
……
橫濱,七五三山茶已經離開好幾天了,這期間不習慣的人除了青天目一,就當屬中原中也和蘭波。
兩個人接觸對方最多,每天耳朵邊一定有對方的叫聲,比鬧鐘還準時。
手上的習題都難寫了兩分,中原中也坐在[死屋之書]的自習室,想了想,撕開一張紙寫成紙條丢給對面的太宰治。
[好無聊,去打遊戲嗎?]
太宰治看了一眼中原中也,欣欣然撕下一張紙條。
[現在就走?]
[可以^_^。]
收拾好東西走出自習室,穿着圍裙的男人還是拿着書在讀的樣子,中原中也佩服蘭波的定力,打了聲招呼道:“蘭波哥,我們走了。”
擡起頭,男人表情卻不像有定力的樣子,幾天沒見不靠譜的老闆讓這位盡心盡力的店員更加憔悴,七五三山茶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他去英國沉澱了,徒留一群人在日本心驚膽戰。
“好的,有空多來……”
中原中也不忍直視,拉着太宰治轉頭就跑。
一路上黑發少年都用觀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搭檔,他斟酌道:“你不會是在想那家夥吧。
中原中也哼了一聲,悶頭往遊戲廳的方向沖:“也不是。”
他最近還加入了一個叫做旗會的集會,明明生活裡不缺朋友,但中原中也就是不習慣。
“我就是覺得……那家夥不太靠譜,雖然不知道七五三去哪了,但有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就會爆個大的的感覺。”
也就是達摩克裡斯之劍,七五三山茶無疑成為了他們幾個的達摩克裡斯之劍,要不是聯系不上,中原中也一定會給對方打幾個電話問問情況。
把那家夥單獨撒出去,實在是太吓人了啊啊啊!
太宰治無語卻能理解,他手上有不少七五三山茶的情報,知道對方在橫濱有一個朋友,那位朋友的身份不是黑手黨應該接觸的,但如果中原中也去問也沒什麼大礙。
“你不如去問問對方的那位好友,”太宰治停下腳步,“對方應該能聯系上七五三君吧。”
……
訓練室之中。
七五三山茶覺得自己在cos粘糕。
就是那種被人放在石翁裡拿錘子反複揉打的白胖面團子。
他現在可不是被人反複揉打嗎!
這個夢真實的可怕,觸覺是真的,痛覺更是十成真不摻一點水分,場景還能随時切換,精準找尋他的薄弱點一頓猛烈輸出,就像知道夢裡是死不了所以完全不在乎被訓練的人的感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