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我和林南的緣分,可謂是不長也不短,大概是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認出了我可能上輩子欠他錢,所以這輩子一見我就有心慌心跳加劇的感覺。
時間回到三年前,大概是春招的時候,我因找不到心儀的工作坐在麥當勞裡盯着窗外的紅綠燈發呆,一個人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走到我的面前,擡手扔給我一張銀行卡:「不用想也知道,我是個霸總,我每天錢多得花不完,現在雇你和我談戀愛。」
「喂?是 120 嗎,我這裡有個精神病人跑出來了,麻煩來接一下。」
對面的人一下臉都綠了,慌忙過來抓我手機,我怎麼能給他這種機會,直接一個華麗的轉身,撞到了其他行人,場面十分混亂。
該道歉的道歉,該賠錢的賠錢,将一切都處理好後,我和林南重新坐在了凳子上,開始詳細交流。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林南,林氏集團的林南,我從來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公子哥,你願意就來,不願意就算了。」
「買五險一金嗎?」
「不買,但是等我甩了你就可以獲得一百萬。」
聽到一百萬的時候,兩眼瞬間放光,灼熱的視線緊緊盯着眼前的男人,就差痛哭流涕地喊出我願意了。
但我是個有原則的人,還是問出了三個關乎道德的問題:
「你有老婆嗎?」
「你有女朋友嗎?」
「是正常關系的那種女朋友嗎?」
「沒有,沒有,是的。」
就在這個找不到工作的午後,我與林南達成了協議,簽完合同我興緻沖沖地問他下一步,他隻是一臉無辜地盯着我:「現在該你哄我開心了。」說完後,揚長離去。。
我從未談過戀愛,更不知道如何去哄一個人開心,整夜輾轉反側之後,決定還是做一個蛋糕給他。
眼前這個醜醜的蛋糕最終還是耗費了我一個下午,歪瓜裂棗的蛋糕胚,七扭八歪的裝飾物,凹凸不平的奶油。林南看到這個蛋糕時的嫌棄不像假的,卻還是硬着頭皮吃了一塊。
「好吃嗎?」
不知道是因為他比較有素質還是真的感動,眼裡竟閃出了淚花,随後緩緩開口道:「說真的,我從來沒吃過這麼難吃的蛋糕。」
我剛想破口大罵,措不及防地,他吻了上來,甜絲絲的黃油香氣萦繞在鼻尖,世界一下變得模糊不清,不知是因為這個蛋糕真的很甜,還是他太具有迷惑性,我就傻傻愣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微微抖動,就像蝴蝶扇動着的翅膀。或許是天氣太熱,整個人已經像是隻被煮熟的蝦子。
「你也嘗到了吧,是不是很難吃?」
他一臉認真地盯着我,生生地把我的心跳盯漏了一拍。
「不難吃」
「孟星,做我女朋友吧」
「好」
晚上回家的時候電視台正在播放着豪門虐戀苦情劇,具體有多虐我也不清楚,腦海中一直重複着林南的臉以及那個吻,他閉眼了,是真的喜歡我嗎?萬一是真的呢,可是如果以後我媽媽鬥不過他媽媽怎麼辦,我會不會受欺負,林南是會幫我還是幫他媽,想着想着,直接在沙放上睡着了。
日上三竿,昨夜睡得似乎格外的滿足。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了兩周,我自知他不可能對我有多交心,自然也沒有任何期待,每天就像打卡上班一樣。他送花我回謝謝,他送項鍊我回太貴重了不能要。直到某天,他突然嚴肅地對我道:
「星星,我決定買一個莊園來做自己的事業,你會支持我的吧?」
這熟悉的話語,這熟悉的話術,生怕下一句話就是問我借錢,忙趕在他說話之前回複了他;「一定會的,我會用我的全部熱情支持你。」
「那好,我們一起做大做強。」
最後我們還是沒有做大做強,我于他而言,不過是過家家的玩伴。
他好像是這場遊戲的操縱者,操縱我這個傀儡,抑或是他是舞台上的魔術師,我不過是他帽子裡的那隻鳥兒,我,不再是我。
我和林南并沒住在一起,所以當他媽出現在我家門口的時候,我才那麼的驚訝。
他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家,進入大門後他們什麼話也不說,也不找地方坐,就幹的站在那裡。
他媽面無表情的盯着我,我心裡隻覺得異常的輕快,心裡想的是終于可以解脫了,隻是一會兒我到底該不該接受他媽甩出來的五百萬,要不就表面不不接受,拉扯幾個來回再收下,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我徑自坐下,等他媽開啟這場談判。
不知是我是不是表現的太松弛,還是我不該做在我自己家的沙發上,他媽直接怒氣沖沖指着我:「你,長輩都沒坐,你怎麼可以坐下」
「這話說的,這位大姐,這是我家。」
大姐的怒氣值又加一。
沉默了良久。
大姐見似乎沒人理他,臉色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一點。
「孟星,我知道你,不過是個一般大學出來的,家庭條件什麼也不是很好,你去上班也沒有什麼必要,就在家好好照顧南南」
嗯?怎麼不是我想象中的對白。
一番話說得不容拒絕,但是誰理她啊。
「那不行,我又不是他親媽。」
林南趕到時,我和他媽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貴婦人一早沒有了才來時的傲慢與優雅。她努力想壓住嘴角的髒話,很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