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讓蟲把肖恩的屍體擡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屍體和一袋子星币交給肖恩的雌父。
至于約瑟夫,沒出現,多半已經沒了。
他會把約瑟夫存下來的星币一起埋到樹下。
要怪,隻能怪他們自己……縱容蟲的他也得算一份。
……
三隻蟲沉默地走在長廊中,周圍的蟲行注目禮,時刻注意着這場交涉。塞缪爾心不在焉地沉思,應城一如既往地微笑,阿拉裡克……他無所謂。
相對沉默的環境,讓應城已經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他或許明白了這隻雄蟲的糾結。
于是,青年慢吞吞開口,帶着些許的蠱惑:“毫無疑問,那些雄蟲的存在,對目前的克拉克家族旁支來說,是個壓縮到極緻的炸藥桶。”
“……那您為什麼不用這些無法繼續給自己帶來利益的雄蟲,換取更好的資源呢?比如,一個足以您擺脫當下不尴不尬局面的位置。”
走在前面的雄蟲身姿一頓。
其他觀望着的蟲面面厮觑,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揮手把蟲都撤走,塞缪爾端莊坐下,眼神複雜地瞥了眼應城。
“我不知道閣下在說什麼。”
雄蟲的拒絕,沒給‘西奧多’帶來任何影響,他依舊保持着一個勸說者該有的态度,溫和道:“我可以幫您成為克拉克家族的掌權者,而您,隻需要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代價而已。”
“就能支配其他蟲,而不是被遠遠地流、放。”
一個能囚禁雄蟲的家族,能指望對方對家族内的雄蟲好嗎?
根據帝國判斷雄蟲等級的基礎方法,塞缪爾的等級明顯不低。
那問題來了,等級不低的雄蟲為什麼沒有待在高等級雄蟲聚集,且更容易得到權勢的首都星?
應城之前就覺得克拉克家族是囚禁雄蟲的慣犯。
那麼,有沒有可能,克拉克家族封建的思想一樣傳承了下來?
塞缪爾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似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這已經明顯是在把雄蟲的臉面踩在腳下。
沒等雄蟲給出反駁,應城繼續慢悠悠地說:“一隻高等級雄蟲會被放到偏遠星系,遠離繁華,其他的雄蟲會怎樣看您?就算這裡事關家族安危,也彰顯着您被排除了勢力中心。”
“到底,是克拉克覺得雄蟲難堪大任,還是您被當成一個精心飼養的寵物?”
“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最後一個字落下,雄蟲已經氣的臉通紅,提起槍,把槍口頂在了青年頭頂:
“你說什麼!”
看見雄蟲動作,阿拉裡克的手動了動,眼神微凝。
應城喝了口水,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微笑道:“殿下還是平心靜氣為好……這何嘗不是好事呢?”
“好事?”塞缪爾怒極反笑。
僅有的理智拉扯着他,讓他别把這隻無禮至極、愚蠢自大的雌蟲給當場崩了!
“閣下是來嘲諷我的?”
來自所謂首都星的貴族,也不過如此!
他憤怒地盯着對方,卻發現‘西奧多’神色平靜,甚至還能笑得出來。
這位雌蟲語氣輕而笃定。
“我不認為現有便是既定,所有現有的都是會被推翻的。”
“如同日星倒墜,大廈傾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