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齊德勝咬牙說了一個數字,讓保姆守住這個秘密,并幫他把妻子的傷口縫起來,給她擦幹淨身體換好衣服,收拾好現場,他會找人幫忙開一份病逝的證明,屍體立即送往殡儀館。
随後他又打了好幾個電話,讓醫生幫他僞造急救記錄,用錢打點好一切後,這才通知了吳小敏的父母。
吳小敏雖然才三十幾歲,但心髒确實有點兒小問題,醫生說是心梗死亡也不算太過突兀,所以她父母也沒多想,在齊德勝“情真意切”的悲傷下也隻能接受這個噩耗。
事後齊德勝當然想過找兇手,他生意越做越大,有人想害他并不奇怪,所以查了所有的監控,但就像之前查那把丢失的匕首一樣,他什麼都沒查到,最後隻能不了了之,要不是這次莫蘭的死....他都差點忘記那件事了。
齊德勝說完,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金錢真的能讓一個人喪盡天良,連枕邊人的生死都不在乎嗎?
齊德勝此刻想想也覺得自己幹的不是人事兒,心虛的解釋道:“我知道我對不起小敏,我......我給了她父母一大筆錢,還把她唯一的弟弟弄進了公司,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是沒有任何線索,她房間裡又沒有攝像頭,我也沒辦法啊!就算報警了也沒用,既抓不到兇手又會影響我生意......不,我不是說你們警察破不了案啊....我的意思是找不到證據也沒辦法定罪,對吧?如果有線索我早就......”
黃琪不想再聽他瞎扯下去,不耐煩的打斷他:“行了!你怎麼知道吳小敏不是被你仇人捅死的呢?萬一兇器根本不是那把賜死匕首呢?”
齊德勝舒了口氣,肯定的說:“一定是那把匕首!當時我也沒多想,隻覺得是同行幹的,現在想想......那把匕首剛丢了一個多月就出了這個事兒,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想借這個匕首把我拉下馬啊!”
這個說法其實漏洞百出,如果是有人想搞齊德勝,那就不會隻是殺了吳小敏,事後沒人舉報也沒人曝光,根本就不痛不癢,但齊德勝幾次提起這把匕首,為什麼匕首會丢失呢?如果盜竊者是為錢,那偷了之後應該立即轉手賣掉,不會在一個月後又拿它出來殺人,況且這是古董,正常人也沒誰會想着用古董殺人吧?
陸景文:“在匕首丢失後和吳小敏死亡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人......比如保安之類的人員變動?”
齊德勝明白陸景文的意思,可他卻搖了搖頭,“我都查過了,别墅裡除了吳小敏就隻有保姆,我和妻子都不喜歡有人待在别墅裡,保安在外面進不了房門,那段時間也沒人辭職啊。”
這就奇怪了......抛開匕首的事不談,兇手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内部人員,二是外來人員。
按常理推斷,兇手是熟人的可能性更高,畢竟無理由殺人的變态是極少數,而且死者是死在安全的房間裡,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實在太低。
内部人員的話就隻剩下......保姆、齊德勝和保安了。
齊德盛說自己在公司,有不在場證明,這個應該騙不了人,畢竟一查就什麼都知道了,保安進不去别墅,那就隻剩下保姆,可保姆殺完人....又打電話告訴齊德勝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假如吳小敏也死于那把匕首,那屍體上或現場一定發生過奇怪的事,于是陸景文問:“那個保姆人在哪裡?叫她過來錄個口供吧。”
齊德勝看了看陸景文,又看了看黃琪,沒敢吭聲兒。
“怎麼?保姆也死了嗎?”黃琪氣不打一處來,怼了他一句。
“不不不!”齊德勝忙搖頭,遲疑道:“當初這事兒弄的......我哪敢再留她呀,給了筆錢就打發她走了,這都好幾年了,現在人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啊.......”
陸景文歎氣,“你先把她信息告訴我,叫什麼名字,出生年月日,住在哪裡,外貌有什麼特征等等。”
“好像是叫于桂英吧?我們都叫他于姐。”齊德勝努力回想着:“出生年月不知道,簡曆早就清空了,當時大概55歲左右吧,長得挺瘦,個頭也不高,聽說是住在......木香區?”
當時55的話現在也得60了,黃耀推算了一下大緻年份,立即在系統裡搜索了一下,這名字雖然重名的挺多,隻查木香區的話還是好找的。
很快就找到了符合的對象,黃耀把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才有人接起,對方是個男人,他操着一口本地口音問道:“喂,你找誰?”
黃耀開的公放,聞言裝作驚訝的問:“咦?這不是于姐的電話嗎?我打錯了?”
男人頓了一秒,扭頭對旁邊說了句:“媽,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