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突然夜視優良,能行走于夜間,視百米外如白晝景色,也有可能在水下自有呼吸,浸泡多日也不曾腐敗和窒息,又或者力大無窮,輕松舉起百米木柴和巨石。
但終究已經不再是人類,嗜血的本性随時會被激發,遲早堕為隻知渴血殺人的傀儡,被高等妖物驅使作孽。
可是府裡怎麼可能有人傀呢?環視一圈,基本上都是入府多年的面孔,少則半年多則十幾年。除了……
除了他那剛納的小妾——杏兒。
一時間,多雙眼睛緊盯着在場唯一的生面孔,氣氛驟然冰冷。
“不……不是我,你們看着我做什麼”收到無數雙質疑的目光,杏兒揮舞着手帕,雙目睜圓,血絲爬上了眼球。聲音突然尖細的喊叫着。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就這樣欺負我一個人弱女子,我…….我…….”驚的說不出話,捏着帕子的酥手微微顫抖着。
“與其讓你們這樣平白污蔑懷疑,倒不如死了幹淨”話音剛落,便撞向粗壯的圓柱,側臉緊閉雙目,毅然決絕。
“不,不可啊,杏兒,快......快快攔住她”話音剛落,一旁的奴婢眼疾手快抓住美人的長袖,可惜事發突然,堪堪扯住一點勢頭,撕裂衣角仍繼續向柱子撞去。虧得前方的盧員外截住,不然此時美人斷已經香消玉殒了。
老爺,你可要相信我啊”,紮入盧員外懷裡的美人,淚滴瞬間就滑落在臉上,如同斷線的水珠。
被之前噩夢折磨的員外,看到美人如此,溫玉在懷,也實在是不忍心再懷疑。
“杏兒雖入府較晚,但近來與我同床共枕,也就今晚上分開了幾個時辰,怎麼可能是人傀呢?”捏着美人的手腕,上面脈搏跳動清晰的傳入手掌。
“不是她,另有其人”林栒幾口吞下茶水說着,倒不是憐惜美人,但的确不是這人所為。
“今晚衆人還是各自回房歇息不要外出,我們會巡邏府内各處,以防萬一”林椼吩咐着師兄弟,安排輪值巡邏的人選。
“那就有勞林賢侄了”員外作揖,讓管家囑咐好其他下人,摻着杏兒離開了。
注定又是不眠之夜啊!
這邊盧員外家鬧的不得安甯,另一邊的上林府,卻格外的甯靜。
夜晚的蟲鳴和蛙叫此起彼伏,昏暗的角落裡,蠟燭映照着白色人影,雙手起起伏伏,對着身前的劍穗刻下護身結界。一旁還放着青中帶暗綠色的四五個圓塊。
刻制護身結界本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十分費神勞心,更何況是給那人做的,自然要多幾分認真,隻求在危急關頭,能護人周全,抵擋緻命一擊,馬虎不得。
不過心裡也明白,大大咧咧的少年,不一定承情,但他又不在意,承情也好,不想也罷,至少問心無愧。
“怎麼樣?”前頭的林栒,活脫脫像一隻剛出家門撒歡的幼犬,在牆角跟不停的嗅着。
自家這弟弟,總是能聞到一些讓人未曾察覺的細微味道,小時候沒少被父親嘲笑是個小狗,适合帶出去挖藥材,用來充盈府上的庫房。
“很淡的花香,還夾雜着血腥味和人傀的臭味,這裡......”指着東南方的一個角落。
“有東西”蹲下就徒手扒開石塊,附近栽種的觀賞花草也被輕松拔除,有人動過這塊地方。
一米外的林椼,也發現了設置陣法時插下的度心黑旗,巴掌大的旗面紋着金黃色的咒文,仔細看還能發現染了暗紅色的血迹。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兒”沒等林椼過來,一旁的林栒先出了聲。
“不應該啊,奇怪,真是奇了怪了”
沾着黏土與青草碎屑的手,又不自覺的錘了捶額頭,想不通。
等林椼過來,就知道為何弟弟如此苦惱了。
一尊蒙眼小像,準确的說,是一尊大小約六寸,通體漆黑刻滿密密麻麻養魂咒的雕像,左右手各三指并攏蒙住了雕像的眼睛,脖子下方有裂痕,滲着紅泥和灰白色的塵土,是填塞了香灰,紅色的灰白色膩在一起,黏黏糊糊的,下半身盤腿坐姿。林栒發現時,雕像是倒立着埋在土裡的。
“供奉了不少年頭了,但員外府上,怎麼會養這種東西?”皺眉思索的林栒,終究是對着林椼問出了聲。
一切都不一樣了,前世沒有發現這玩意啊!怎麼會又平白無故出現了不同的地方,哪裡不對,到底是哪裡不對。
内心早已如洪水呼嘯,卻思索不出緣由,倘若不能照着前世的發展,那豈不是又會重蹈覆轍?
不行,不準許,絕對不能準許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