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宮綠秀閣。
還沒進宮門,就聽見兩個宮女在門内低聲議論。
“咱們答應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一天比一天怪了。”
“是啊,今早我去收拾屋子,硬是被答應趕出來了。”
“哎呀,答應不準人進屋伺候的……”
“要我說答應以前也不這樣啊,不僅吃的多了,脾氣也變的古怪。嗳你說……咱們答應不會得了癔症吧?”
“說不好,伍氏以前跟咱們答應關系那麼好,答應肯定受了不小的刺激啊。”
“我可聽說,那個伍氏的屍首被扔在亂葬崗上,也不準人去收屍,被咬的……”
“哎呀你别說了,想想就瘆得慌。”
二人說着步出宮門,猛地看見皇後娘娘就站在門口,吓得一個激靈,連忙跪地行禮。
虞妝暖心中疑窦叢生,吩咐道:“帶本宮去見你們答應。”
倆宮女面面相觑,驚訝于皇後之尊怎麼來看一個小小的答應了,又害怕皇後聽見自己剛才的話。
袖衿上前一步,出言責備,“還不快帶路,是想藐視皇後娘娘麼!”
二人再不敢耽擱,唯唯諾諾走在前頭。
進了綠秀閣,并不見有人來迎,劉有全左右張望,清了清嗓子唱喏。過了好一會,才見襄答應慌慌張張地從内室裡走出來。
是個人都能察覺出這其中的不尋常,虞妝暖開始真的懷疑襄答應是得了癔症,她問襄答應這麼久是在裡面忙什麼,襄答應嗫嚅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回皇後娘娘,臣妾……臣妾身體不适,所以……所以……”
想起她在瑤華宮面對沈羽檸時怯懦的樣子,虞妝暖知道她膽小,主動替她解圍:“本宮差點忘了,你抱病在身,行動遲緩也是正常。”
接着虞妝暖幾步走進屋内,想要坐下說話,經過内室的時候,雖然有影影綽綽的珠簾遮擋,卻隐約看見衣櫃的門夾着塊布料在外面,她心裡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佯裝鎮定坐在主位後,虞妝暖屏退衆人,隻留了袖衿在,她對襄晴關切道:“本宮聽說你最近身體不适,可有請太醫看過了?”
襄晴一臉局促,束手站着,“臣妾……臣妾隻是小病,就不勞太醫看了。”
虞妝暖執意道:“那怎麼行呢,本宮料理後宮之事,也有責任照顧好你們這些新人,還是請人來看看才放心啊,”說着她揚聲沖門外,“劉有全,去太醫署……”
襄晴急忙上前一步,打斷她的話,“臣妾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勞皇後娘娘費心了。”
她反應如此可疑,連袖衿也看出不對勁,虞妝暖勢必要弄清其中的貓膩,便出言安撫她,“這樣啊,好了就好,其實本宮受傷在前,難免對你們新人疏于照顧,今日碰巧來了,不如賞點什麼給你們做恩典,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隻見她搖頭,悶聲說沒什麼想要的。
虞妝暖和顔悅色,也不管她怎麼回答,隻道:“尚服局新進了一批蜀錦,不如先賞你兩匹吧,剩下的再留給别人挑,你可有喜歡的顔色花樣?”
襄晴已經是魂不守舍,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臣妾都可以,都可以……”
虞妝暖想起進來時看到那塊布料,又想到她最近反常的樣子,心道莫不是這襄氏才入宮就耐不住寂寞,在宮裡藏了人?她出言試探道:“是麼,本宮剛才看你衣櫃裡露出一片藕色,莫非你是喜歡藕色?”
“臣妾沒有!”座下之人神色突然慌亂起來,大聲否認。
這分明是心虛,見她雙手緊緊交握,捏的指骨泛白發紅,虞妝暖不欲再與她繞彎子,直接站起來迅速走向内室,“咦,本宮剛才明明看見了呀,難不成是看錯了。”
襄晴想要阻止卻來不及,櫃門打開,竟真的有個人窩藏在裡面,不過卻是個少女。饒是有心理準備,虞妝暖還是吓了一跳,袖衿立刻反應過來,将她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