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不用這麼杞人憂天。”許星然摩挲着他的手背,“你想啊,環境修複需要人和錢,咱們早點把基地和城堡辦起來,是不是既能留住人也能産生經濟效益呢?”
“還好有你在。”程仰握住她的手,稍稍得以喘息和慰藉。
許星然一挑眉,湊近他的臉,低聲問道:“你說的是我,還是那個人?”
程仰不由得瞪大眼睛,驚慌詫異:“星然,不要開這種玩笑。”
許星然從他手裡抽出手來,語氣悻悻:“那你當初送的那枚鑽戒,怎麼不是我的尺寸?”
還給程仰之前,她偷偷試戴過那枚鑽戒,尺寸小了些。
在墓地看到梁宇和的照片後,她以為那枚鑽戒是程仰要送給故人的。
這個坎,在她心裡橫了很久。
程仰慌得語無倫次:“你說的那個、那個戒指,我當初隻能目測,測得不準也正常是不是?”
許星然看着他的眼睛不說話。
“真的。”程仰一臉真摯,“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翻賬單給你看。”說着,程仰拿起手機開始翻找。
“别找了。”許星然拿過他的手機,讓他看着自己。
她從那雙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眸子裡,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臉,突然笑了起來。
“你看你,我就随口問問,你慌什麼?”
程仰輕撫她的臉,正色道:“星然,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第一次見你,雖然覺得你和她長得像,但我知道,你就是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樣。你整個人充滿了生命力,那是我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東西。”
許星然慢慢放松下來,靜靜地聽他說着。
“你知道嗎?遇見你,我的生活發生了很多變化,我開始品嘗咖啡的味道了,我以前都是當提神水一口悶的,根本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滋味。我還認識了卡皮巴拉、院子裡的花,知道了好多當下流行的東西,這些有趣的變化都是因為你。”
“我……這麼厲害呢?”許星然故作一副将信将疑的樣子。
程仰十分認真:“你别不信,你就是有一種天然的能量,可以治愈我。”
“少給我戴高帽啊。”許星然開玩笑說,“我可不喜歡什麼救贖之類的劇情,太俗了。”
程仰沉聲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是唯一。”
他的眼神是那樣堅定,讓“油鹽不進”的許星然沒忍住在他額頭落了一吻。
“行吧,這事兒以後不提了。”
……
一個月後,程仰和許星然帶着小橘回到長平,開始着手流浪動物救助基地和貓咪主題城堡的建設工作。
然而,剛一開始他們就遇到了最棘手的問題——錢不夠。
程仰當初收購西二區的煤廠加上環改,幾乎投入了所有資金,眼下公司賬上确實沒什麼錢了。
程仰家中,程斌、梁源、辛子豪排排坐在沙發上,和他們一起想辦法。
程斌咬咬牙,提議說:“要不然,把我那套學區房和城南的别墅賣了吧,反正我連個對象都沒有,暫時也用不上。”
程仰坐在一側的沙發上,一隻手摸着下巴,說:“還沒到賣房的份兒上。”
程仰對面的許星然附和:“對啊程斌,先别想着賣房。”
“房不能賣,貸款也有限,那、那還能從哪弄錢呢?”程斌疑惑地看着兩人。
程仰的視線停留在茶幾一角,眼睛眨也不眨。
一時間,整間屋子陷入沉默。
“好了,我會想辦法的,你們先回去吧。”程仰站了起來。
程斌三人見狀,紛紛起身,離開了程仰家。
走在前面的梁源開口問道:“程斌,我聽我爸說,國浩前些年擴大規模的時候,有個人投了不少錢,還不要回報,那人誰呀?現在能不能再找他給咱哥投個資?”
“你小子聽說的還不少。”程斌說着,歎了口氣,“我哥不可能去找那人的,别想了。”
“為啥呀?”辛子豪不解,“這不是好事嗎?”
“你還不明白嗎?”梁源回頭瞟他一眼,“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錢,程哥肯定是和那人有啥淵源呗。”
“切,就你懂。”辛子豪點了根煙,吸一口後恍然想起些什麼。
“我知道了,那人該不會就是程哥那個離家出走的媽吧?”
程斌斜他一眼,說:“别瞎猜了,讓我哥自己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