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傑,有個好消息,夜蛾老師要請我們吃宵夜……奏夜君也已經回來了哦……硝子?硝子說要減肥,就不和我們一起吃了……嗯嗯,就在教師辦公室……記得快一點哦,大家都在等你呢。”
挂斷電話,五條悟對上榊奏夜意味深長的眼神,不但沒有為自己哄騙好友而感到愧疚,反而挺起胸膛。
“所謂摯友,就該做到有難一起當,有福各自享。”
榊奏夜:“……”
半個小時後,夏油傑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半個小時零一秒後,夜蛾正道的正義鐵拳落到夏油傑頭頂。
雖然早有預料,但突如其來的人格修正拳還是讓夏油傑詫異地睜大雙眼。
很快他無奈地走到五條悟身邊盤腿坐下,“同樣的理由使用超過三次可是會失去效用的。”
五條悟伸出兩根手指:“這才是第二次嘛,說明我還可以再用一次。”
“說起來,奏夜君怎麼和悟碰到一起了?”
被問到的榊奏夜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說來話長。”
夏油傑不解:“中途發生了什麼嗎?”
難道是回來的途中遇上了悟,然後兩人一拍即合在學校裡面做了什麼壞事才惹怒了夜蛾老師。
榊奏夜底氣不足:“出了點小意外。”
五條悟理直氣壯:“警察已經說清楚了,犯人不是奏夜君。”
警察?
犯人?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難不成他倆犯法了?
夏油傑茫然擡頭,望向夜蛾正道,企圖從這位年長可靠的師長口中獲取真相。
叛逆的學生,無能的上級,腐朽的環境,還有背鍋的他。
想到未來如雪花一樣向自己飛來的譴責和生出八隻手也寫不完的反省和報告,夜蛾正道隻覺得面前的原本坦蕩的道路仿佛被幾隻逆徒一人一把鋤頭挖了個稀碎。
加上聽到五條悟仍是不以為然的解釋,夜蛾正道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來回往複間,他仿佛老了十幾歲。
“對啊,不是你們錯。”他語氣輕飄飄的,那具魁梧的軀殼裡似乎已經失去了靈魂。
“隻能怪高層為什麼要把主意打到奏夜君身上,不然他們也不會被自己過火的手段葬送了性命。”
“咒術界高層大洗牌也好,神秘的咒術師鲨手也好,還是破碎的高專老師也好,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目标在努力着。”
“真要判定誰對誰錯,隻能說是整個世界都在錯誤的理念下運轉。”
“錯的不是我們,是這個世界!”
“哈哈!”
學生們:“……”
此時他們腦海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念頭:夜蛾老師終于瘋了嗎?
夏油傑偷偷碰了下五條悟,示意後者湊近,接着小聲問:“你們把那群老橘子全滅了?”
他就暫時離開去處理了下醫院咒靈事件的後續,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麼精彩的副本挑戰,隻可惜沒能參與其中。
五條悟同樣壓低聲音:“不是我啦,是奏夜君。”
榊奏夜悄聲反駁:“我是受害者!”
他們旁若無人的悄悄話就和整個教室裡隻有三張桌子而桌上隻擺了遊戲機一樣顯而易見。
夜蛾正道肅然走到學生面前,正當他們擡起頭來時,鐵拳迅速而又精準的落下。
“砰、砰、砰。”
好聲就是好頭。
“你們,明天每人交一份三千字的逃學檢讨書過來。”
“以後禁止上課時間離開教室,遇到危險第一時間聯系老師!”
“記住了嗎!”
黑着臉的夜蛾正道視線一寸一寸掃過頑劣的學生們,确認幾人都認真記下自己所說(哪怕是裝的)後,擡起手指向辦公室門。
“好了,悟和傑先回宿舍,奏夜君留下。”
這話落在五條悟耳中,約等于無罪釋放的宣判結果,他立馬起身,搭着滿臉縱容與無奈的夏油傑伸懶腰。
“終于結束了,傑,我們去吃夜宵吧。”說着,他回頭對榊奏夜比了個“耶”,“奏夜君也來,待會給你發地址。”
榊奏夜看看五條悟,又小心翼翼的看看夜蛾正道,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夜蛾正道怒:“不想走的話就給我留下來一起挨訓!”
見此,夏油傑趕緊打圓場,推着五條悟往外走,同時給榊奏夜打了個“外面等你”的手勢。
辦公室安靜下來,榊奏夜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夜蛾正道,心中大概能猜到對方為什麼把自己單獨留下來。
本想主動開口,卻又想着這樣積極的态度說不定會加重對方的懷疑,一番思索後決定等夜蛾正道提問後再回答。
自己的學生是什麼樣的性格,身為老師,夜蛾正道再清楚不過。
看似唯我獨尊、跳脫不受拘束的五條悟其實心中有屬于他自己的評判标準,而夏油傑更是善惡分明,以救助弱者為己任。
強大的實力帶給他們的不僅是光環與責任,也有潛伏在暗處的陰謀。不過在今天之前,這些善與惡的對抗勉強能打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