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逃生的人流回到車上,關上車門的瞬間,榊奏夜餘光注意到酒店高層某個房間爆發出火光。
看樣子組織的任務還是圓滿完成了。
“去二号基地。”
琴酒拿着手機命令道,看樣子他已經确認此次任務完成了。
貝爾摩德一愣,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榊奏夜,發現後者沒有表現出任何抵觸後猶豫片刻,最終選擇繼續沉默。
雖然她的動作很小,但還是被琴酒發現。
“收起你廉價的同情,貝爾摩德。”
警告完貝爾摩德,他又将矛頭指向自上車起就裝自閉的榊奏夜:“還有你,白蘭地,希望你還記得出任務之前向Boss做出的承諾。”
承諾?
榊奏夜不明所以地睜大眼睛。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連出任務的資格都是求來的嗎?這麼卑微?
帶着滿腦袋的疑問,他被琴酒丢到後者口中的二号基地。
說是基地,這裡更像是一個地下訓練營。射擊、格鬥、易容……路過的每一個路口都标着對應的區域。
貝爾摩德和司機沒有進來,榊奏夜跟在琴酒身後,想着他在其他人眼中大概率是個腦回路不正常的瘋子,也就懶得裝正經,一路上好奇地東看看西摸摸。
走到盡頭,琴酒在一扇鐵門前駐足,憐憫地看着榊奏夜。
“别裝傻,自己進去。”
“你就送到這裡?”榊奏夜本意是想問琴酒為什麼不和自己一起進去,但一時嘴快,把好好一個問句說成了挑釁。
對此,琴酒冷哼一聲,伸出手在門上按了幾個數字,接着鐵門打開。
“滾進去。”
他一腳踹向榊奏夜,但被躲開了。
靈敏地向前方閃躲,榊奏夜回頭看着一擊未中的琴酒,揚了揚下巴。
“遺憾,沒踢中。”
“蠢貨。”
琴酒看着主動跳進房間的榊奏夜,冷笑着将門關上了。
沒想到這是騙自己進房間的陰謀,榊奏夜來不及反應,已經被關在了漆黑一片的房間裡。
盡管沒有幽閉恐懼症,但一個人呆在伸手不見五指又聽不見任何聲音的房間,隻要是個正常就難免會心裡發怵。
他強裝鎮定,一動不動。
可活躍的想象力自進入這個房間後沒有停過。
‘會有觸手怪從房間的各個角落爬出來纏繞住身體嗎?或者腳下突然出現一個大洞,這裡是禁閉室還是什麼大型猛獸的籠子?會有邪惡科學家透過單面玻璃觀察自己嗎?’
“滋滋”
突如其來的電流聲打算了榊奏夜的想象。
視線前方開始出現一個小小的光點,逐漸變大,最後白光蔓延至整個房間。
一下子從黑暗中走進光明,榊奏夜眯起眼睛。
“白蘭地。”
厚重的機械音響起,擡頭看去,一個烏鴉狀的圖标在白色的背景闆上格外突兀。
“你又一次沒有履行承諾。”
榊奏夜靜靜地看着那個圖标,沒有做出答複。
不是他故意裝酷,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在這之前做了什麼承諾。
對于他的沉默,對方似乎早已習慣,沒有傻傻的等待他編理由,繼續往下說。
“你要記住你的今天是踩着同伴的屍山血海得到的,而你卻總是浪費他們用生命為你鋪就的道路。”
“我知道你的腦袋裡不停地有另一道聲音指揮你違背組織的命令,可白蘭地,你難道願意将個人意志屈服于此嗎?”
“好孩子,你需要更強韌的意志力和精神力,接下來一個月就好好在二号基地接受訓練吧。”
聽着聽着,榊奏夜仿佛置身傳//銷窩點,面前是大師級的PUA專家。
還好他沒有真的瘋了,要不然真會被對方繞進去。
裝出深有感觸的模樣,榊奏夜情緒低落:“我知道了。”
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被變相拘禁,總覺得接下來的任務會超級艱難。
而且根據貝爾摩德在聽到琴酒要把他送來二号基地時的反應,這個地方一定不是什麼好去處。
——
車上,貝爾摩德看着獨自返回的琴酒,故作遺憾地感歎:“抛開任務不談,我其實挺喜歡白蘭地那個小瘋子的。”
琴酒冷着臉示意伏特加開車,一邊點煙一邊嘲諷:“你可以直接向Boss申請和他綁定成為搭檔。”
提到搭檔,貝爾摩德想到了一些過去不愉快的經曆,臉色一變,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說起來,琴酒你是截至目前唯一一個和白蘭地出過雙人任務還活着回來的人吧。”
柔弱無骨的美女蛇雙手穿過座椅纏繞上琴酒的脖頸。
“組織裡的人都很好奇你們經曆了什麼呢?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得到第一手消息。”
拂開面前被無數影迷肖想過的雙手,琴酒咬牙道:“你大可以親自體驗一次。”
兩人的交鋒令車内的氛圍緊張起來,為了活躍氣氛,同時也想滿足自己那點對八卦的探索欲,伏特加小心翼翼插話。
“照貝爾摩德這麼說,白蘭地那小子不應該早就被按照卧底處決了嗎?”
一次兩次還說得過去,但幾乎每一次任務都隻有白蘭地活下來,這種是卧底的可能性明顯大于精神不正常。
“啊呀,沒想到連時刻為你鞍前馬後的伏特加都沒能從你嘴裡撬出情報。”
見伏特加也沒有得到琴酒的偏袒,貝爾摩德心裡平衡了。
知道這是貝爾摩德的激将法,琴酒冷笑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就算你背叛組織,那小子也不可能背叛。”他擡眼看向正落幕的夕陽,意味深長地說,“畢竟那可是天生的壞種,組織既是他的遊樂場,也是他的處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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