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禾溪知道這錢不屬于她所以随便撒着玩一樣,完全不心疼。
這不對勁。
可是她花錢了,這也算是……一種沉迷吧。
幻世鏡靈糾結了好一會,勉勉強強接受了這個結果。
病愈後的第二天,禾溪在府裡給侍女一起鬥地主,鬥得歡快,鬥得熱烈,鬥得其樂無窮。
一來就看見禾溪在院子裡不幹正事,幻世鏡靈很滿意。
很好,很不求上進。
它已經有足夠的理由把這個敢跟它對着幹的臭丫頭趕出幻境了!
懷着穩操勝券的得意,幻世鏡靈決定看看禾溪究竟在玩些什麼。
誰知這一看,它的視線就再也沒能移開過。
鬥地主,這項老少皆宜歡樂無窮且殺傷力巨大的棋牌活動剛一出現,便征服了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幻世鏡靈。
幻世鏡靈:看起來好好玩的亞子。
它也想玩。
可惜它還沒修煉到化形的境界,再加上這是幻境過去的影像重現,幻世鏡靈隻能當個圍觀群衆。
為了給禾溪添堵,即使無法改變幻境内容,幻世鏡靈依舊相當沉浸,以幽靈形象給兩個陪玩侍女瘋狂報牌。
“哎呀她有王炸,你們快點大她一下把牌騙出來!”
“别出三帶二啊!臭丫頭手裡可多三帶二的牌了!”
“可惡!她怎麼牌這麼好!”
看見兩個侍女頻頻輸牌,幻世鏡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親身上陣把禾溪打個落花流水。
然而禾溪靠着一手超強的猜牌技巧與記牌能力穩坐上位,把幻世鏡靈氣得牙癢癢。
氣死了,它不看了!
出于氣憤,憋屈的幻世鏡靈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要把最終考驗放出來,好将禾溪踹出幻境的偉大計劃。
它反倒讓幻境繼續了下去。
回過神後,幻世鏡靈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動手,更加惱怒。
不行,它這次一定要把這個臭丫頭搞出去!
不過來都來了,飽經禾溪荼毒的幻世鏡靈稍微冷靜了一下,倒是想看看禾溪還能在幻境裡倒騰出什麼東西來。
接下來,它就目睹禾溪在消停數天後偷偷跑到南風館連點三個小倌,不玩春宵苦短的十八禁遊戲,反倒是聚衆湊在一起打麻将的迷惑場景。
幻世鏡靈: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這是什麼神奇的走向。
誰家好人來南風館不是為的美色而是為了玩遊戲啊?!
……不過這個名叫麻将的遊戲看起來好好玩哦,它又有點想玩了。
被麻将吸引了注意的幻世鏡靈再一次遺忘了自己原先的使命,開始圍觀牌局。
等到禾溪被禾父抓回去準備過幾天的賞花宴時,意猶未盡的幻世鏡靈才猛然發現,自己又忘了把這個讨靈厭的家夥踢出去。
連續兩次忘記踢掉禾溪的幻世鏡靈:“……”
它迅速從對麻将的興趣中恢複理智,将幻境真正的考驗擺了出來。
照目前的情勢來看,禾溪已經徹底在幻境堕落了,是時候把她踢出去了。
幻世鏡靈自信滿滿。
這次它必不可能失敗!
*
被禾父扭送回家的禾溪正在和小灑閑聊。
禾溪吃着侍女喂來的葡萄,接受侍女捶肩捏腿的溫柔服務,再聽着請來的戲班子咿咿呀呀地唱戲,一臉嚴肅。
她對小灑說:“我覺得這個幻境有問題。”
小灑覺得禾溪的計劃接二連三失敗确實不太對勁,經她這一問,還以為禾溪是發現了什麼,虛心求教:“什麼問題呀?”
禾溪痛心疾首:“這個幻境竟然不是真實的!”
天呐,她在幻境裡過的這些神仙日子竟全是假的,真是太令人難過了!
緊張得真情實感的小灑:“……”
它着急叨叨:“宿主你怎麼還在糾結這些!我們在這個幻境裡待得已經很久了,要是再破不了任務沒有完成我們都得完蛋啦!”
雖說幻境裡的時間流速與外界并不相同,但遲遲未能突破,到底留有很大的隐患。
小灑以為這樣說好歹會讓禾溪有點危機感,結果禾溪漫不經心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還沒等小灑爆發,禾溪迅速正色補充:“我有預感,幻境的轉機馬上就要到了。”
小灑狐疑:“真的嗎?”
禾溪一臉肯定:“真的,我騙你幹嘛,我第六感超準的。”
實際上,禾溪是亂說的,但這并不妨礙她哄騙小灑。
然而小灑跟在她身邊時日已久,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白甜的統子。
它警覺:“那宿主,你感覺到的轉機是什麼樣的?”
禾溪左看右看:“這個嘛……”
小灑見她不說話就知道她又在哄它,氣呼呼道:“宿主你又亂說!”
眼見糊弄不過去,禾溪剝了粒葡萄往小灑嘴裡塞:“哎呀你别着急嘛,船到橋頭自然直,乖哈。”
小灑啃着葡萄,不吭聲了。
此時一位侍女前來禀告:“小姐,夫人和老爺讓您去前堂。”
這半月來,禾溪一直待在府中,禾父說到做到,立馬帶人着手準備賞花宴。
至于搞出這一切的禾溪自己倒是清閑自在,什麼都不必操心。
聽到侍女的話,禾溪跟小灑說話,語氣中不乏得意:“你瞧,轉機這不就來了。”
禾溪在小灑這裡的信譽分已經被扣光了,它一點都不相信禾溪的鬼話:“真的嗎?我不信。”
禾溪輕哼一聲沒作搭理,她起身理了理衣裙,熟練地把小灑往袖子裡一塞:“走吧。”
究竟是不是轉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