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書齋之後,小灑沒有再感覺到那種如影随形的危險感,不由得松口氣。
看來真的是它想多了。
禾溪一路順利地回到城主府,等百闌宗衆人看見她帶回來的稿費時震驚了。
靈犀差點沒把面紗扯下來,她語氣飄忽:“小師妹,你是去搶劫了嗎?”
不是說去拿話本後續嗎,怎麼帶回來這麼多靈石?
禾溪無奈:“我沒有,這是我寫話本賺的錢。”
出生到現在,從未見過這麼多錢的顧寒宵發出了真誠的疑問:“寫話本這麼賺靈石的嗎?”
他一個劍修屬實是沒見過這種世面。
蕭韶歌含笑道:“不是寫話本賺靈石,是小師妹的話本寫得好所以才能賺到這麼多。”
江煉點頭如搗蒜:“沒,沒錯!”
禾溪欣慰不已,還是師姐和小師弟懂她。
她高興地一拍手,壕氣沖天地宣布:“這些靈石都是大家的,我們一起分了吧。”
這一刻,禾溪在所有人的眼裡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變得無比宏偉高大。
衆人:小師妹/小師姐可真是耀眼啊!
禾溪笑眯眯地看着同門們一副被震到的模樣,終于找回了曾經作為富婆砸錢的快樂。
她正準備分靈石,手臂卻被一旁的師姐抓住,蕭韶歌溫和道:“這是小師妹你自己賺來的靈石,理當用在你自己身上。”
這話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靈犀點頭道:“哪有讓新入門的小師妹送靈石的道理,靈石我們會自己掙,這些你就自己留着。”
顧寒宵抱劍颔首,江煉攥緊拳頭,聲音細弱卻堅定:“小,小師姐,我會努力,煉器賺靈石的。”
禾溪眨眨眼。
她将靈石分成好幾份:“沒關系的,我的靈石就是宗門的靈石,大家不用這麼見外。”
“再說了,這些靈石其實也沒有多少,你們相信我,我賺靈石的速度可快了,以後還會有更多靈石的。”
經常賺不到靈石還欠債的百闌宗衆人紛紛感覺心上被紮了一刀。
蕭韶歌還是過意不去:“可是。”
禾溪瞬間擺出一副要落淚的表情,她抹着眼角,可憐巴巴道:“你們不收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我隻會不務正業做這些事。”
被扣上一口大鍋的衆人急了,蕭韶歌連忙安撫:“小師妹你想多了,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禾溪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她。
蕭韶歌:“……”
被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誰還能頂得死啊。
“那好吧。”蕭韶歌原本就容易心軟,在小師妹的可憐攻勢下隻好妥協,隻還叮囑了一句,“别分太多了。”
禾溪立馬收起要哭不哭的表情,笑吟吟地分了大半金子給他們:“不多不多,就這些了。”
衆人:“……”
饒是看了許多遍,但再次目睹禾溪這一套行雲流水變臉表演的小灑還是無比感慨,它發自内心道:“宿主,你好會啊。”
以前為了應付形形色色的房客,禾溪對變臉和讨價還價這一套熟練得很:“害,小事一樁。”
她快樂地開始分錢,小灑見她當真毫無芥蒂地就把錢分出去,還分得這麼高興,不由問:“宿主,你真的舍得啊?”
禾溪反問:“為什麼舍不得?”
“錢這種東西,夠用就好了,對我來說,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讓人開心,沒了再賺就是了,我又不是賺不到。”
身為曾經坐擁八套樓的富婆,禾溪對金錢其實并沒有太深重的執着,她的人生信條就是要活得開心,努力賺錢和花錢都是為了自己開心。
就像現在,将錢分給自己在意的人就是能讓禾溪開心的事。
小灑:這就是富婆的覺悟嗎?
它趴在禾溪肩上乖乖地看着她快樂分錢,随後從門外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這麼高興,你們在做什麼?”
不知道從哪裡浪完回來的相無宥手裡托着卦盤,看見熱熱鬧鬧圍在一起的徒弟們好奇問道。
禾溪高興招呼他:“師尊快來,我們在分錢。”
她把屬于相無宥的一份單獨推出來,相無宥看着堆了好幾堆靈石的桌面,思考之後沉痛地對顧寒宵道:“你出去打劫了?”
無辜被點的顧寒宵:“……”
不久前也被猜測是去外面打劫的禾溪:“……”
怎麼大家一個個都是這反應,暴富就是出去搶劫了,難道就不能是靠勤勞的雙手和智慧的大腦掙來的嗎?
禾溪很心痛,随後想到自己宗門除她以外全員窮鬼的狀況,好像又懂了一點。
大家應該是窮瘋了吧。
“唉,是我不好,沒能給你們一個富裕的宗門。”
相無宥痛心疾首:“不過寒宵,就算我們貧窮至此,也不能丢了底線幹出搶劫這種有違天和的事啊。”
他像是認定顧寒宵因為太窮從而走上違法犯罪的不歸路了。
眼見大師兄靠搶劫暴富這口鍋就要被扣實,禾溪連忙解釋:“師尊,大師兄沒出去搶劫,這些是我寫話本賺到的靈石,來路絕對光明正大正兒八經。”
聽到大徒弟沒有喪盡天良地出去搶劫,相無宥松了口氣。
太好了,自己這個師尊還是很有盼頭沒有判頭的。
禾溪注意到相無宥手裡閃爍着光芒的卦盤,好奇問:“師尊你最近是去哪裡了?”
相無宥這幾日總是外出,歸期不定,蹤迹難尋,回來時心情頗好的樣子,禾溪一度懷疑他是出去浪了。
相無宥一臉高深莫測:“去給一些人找了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