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清來龍去脈後,裴子路長歎一口氣,沒再說話,随即吩咐彭坤去碧翠閣叫人來把趙遲陽接回去了。
裴之意第二日帶着王明川的賬本進宮觐見,卻在勤政殿外看見了韓生,韓生上前來,依舊是低眉順眼的那副恭敬模樣:“不知将軍有何事?陛下今日心情不佳,您又因為犯了錯誤剛被停了官職,奴才也是怕将軍進去挨罵不是。”
裴之意假笑:“多謝掌印為我考慮,隻是我有要事禀報,不能耽擱,還望您幫忙通傳一聲。”
韓生隻得笑着應下,但轉身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證據已經被自己搶走,又僞裝成公主府的人引裴之意追查到了公主府外,想來應不是因為私鐵礦的事而來。
裴之意進去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韓生及守在殿外的侍衛太監宮女就聽見裡面皇帝摔杯碎盞的聲音,韓生以為是裴之意因為刺客的事為自己開脫而惹怒了陛下,嘴角扯起一個陰森而得意的笑。
但随後他的笑就凝在了臉上,因為陛下傳了玄衣衛,玄衣衛指揮使從殿内出來集結了手下,一群人浩浩蕩蕩一副抄家的架勢的往宮外去了,韓生看着指揮使手中拿着的,竟是王明川的賬本。心中暗罵一聲,自己當年應該看着他燒毀賬本的,現下居然讓裴之意找到了。
随後裴之意從殿内背着手走出來,看着定定望着玄衣衛離開方向的韓生,似是試探道:“掌印在擔心什麼?”
韓生正出神,被突然傳來的聲音驚的肩膀抖了一下,随即隐藏了自己的情緒道:“将軍在說什麼?奴才聽不懂。”
裴之意聞言挑了挑眉,朝遠處走去了。
玄衣衛來到王府将府内一應人等全部緝拿下獄,隻是翻遍了府内各處都沒有找到王明川和他女兒王妍貞的蹤影,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張貼海捕文書,全城搜捕二人。
碧翠閣内,王妍貞昏睡在密室内,季遠坐在榻前為她診脈,趙遲陽因為負傷不便行走故被青川用素輿車推着進來。
青川抱胸站在一旁道:“主子真是料事如神,王明川知道自己定然會變成棄子,果然跑了,還好王小姐被我們救了下來,不然就真的死無對證了。”
季遠歎了口氣道:“這王明川當真心狠,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去手。”
季遠診脈結束,将王妍貞的手放回被子裡:“那王明川壓根就沒想讓她活着,此毒兇險,若不是發現的及時,又遇見了我,怕是現在早就七竅流血而亡了。”
“說了這麼多,就為了誇自己一句呗!”趙遲陽開玩笑的說。
季遠撇了他一眼:“你若再如此糟賤自己的身子,就算是有我在,也難救!”說罷生氣的一甩袖子出去了。
王明川的畫像貼滿了京城,金吾衛的人更是拿着畫像一個人一個人的挨着比對,他隻得喬裝成乞丐四處逃竄,卻不知京中乞丐,也有趙遲陽的暗樁,此刻消息早就傳到了碧翠閣。
趙遲陽眯起眼睛,懶洋洋的說:“讓我們幫幫王大人。”
青川疑惑:“幫?怎麼幫?”
趙遲陽捏起一杯茶,咂巴着品着說:“王明川跑了,生氣的可不止有陛下,還有咱們的長公殿下,若他不死,大安境内就會一直有殺手追殺他,不如我們幫他,逃到華國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