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之前的劉沛先。
對權力掌控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設計自己的兒子互相鬥争。
邱淳雁心裡不禁顫動。
“各位,有異議嗎?”
鐘士承問。
“沒有異議。”
鐘明訣第一個舉起了手。
他舉手之後,馮道全自然也舉起了手。
邱淳雁緩過神來,跟着大多數人一起舉起了手。
隻有末席的鐘臨琛,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明天就讓人事就發通知。”
“是。”
“另外還有最後一件事,我打算擴張南方的醫療市場,這是拟好的預案,你們看完之後給我答複。”
鐘士承将一份文件扔到了桌子中間。
“臨琛,這件事交由你負責。”
說完,他便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絲毫不在乎,鐘臨琛拿到文件時錯愕的表情。
見門打開,等在門口的高海臻立馬站起了身。
“會長。”
鐘士承看了她一眼,“回辦公室吧。”
“是。”
進到電梯,鐘士承忽然長歎一口氣。
“會長為什麼歎氣?”高海臻問。
“說的話太多,”他笑了笑,“有點累了。”
“那要不要我讓人準備一些茶點?”
鐘士承沒有回答,他看着屏幕上不斷下降的數字,有些出神。
“阿臻。”
“會長。”
“你覺得我是一個好父親嗎?”
高海臻眼皮一跳,“我覺得您已經做得很好了。”
“以前我看到過一句話,說父與子之間的關系本質是傳承。”
他望着前方,自說自話。
“所以我盡所能地去做了,但我沒有做到。”
“我是一個父親,也是一個人。”
“是人,就很難反抗自己的本能。”
高海臻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能肯定,董事會上一定出了什麼變數。
不然,他在為自己辯解什麼?
“會長,您是一個父親,也是康利的主人。”
鐘士承轉頭看她,眼中流露出些許情緒。
“阿臻,你媽媽要是還在就好了。”
高海臻表情黯然,“我也很想她。”
“她的祭日快到了吧,到時候我抽空去看看她。”
她扯了扯唇角,“嗯,我相信她肯定會很高興。”
“對了,”鐘士承想到什麼,“你再幫我做件事。”
“您說。”
“查一下幫時寅代寫預案的人,給他一筆辛苦費。我看他能力也挺不錯的,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來康利上班。”
“是。”
會議室内。
董事會的大部分成員都已經離開,隻剩下鐘家兩兄弟還坐着沒有走。
“你知道這份預案是誰寫的嗎?”
鐘臨琛下意識問,“誰?”
“鐘念玺。”
“誰?!”
“而且她過兩天就要來康利上班了,”鐘明訣靠在椅背上,嘴角輕笑,“你不是她親弟弟嗎?怎麼,她沒和你說嗎?”
鐘臨琛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說了又怎麼樣,沒說又怎麼樣。她是我親姐,我歡迎她進公司。”
他最看不慣鐘明訣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當然應該歡迎,畢竟你身邊又多了一個幫手。”
鐘明訣手指劃過文件上合川兩個字,“鐘臨琛,你說爸為什麼不選你寫的方案,而是鐘念玺的呢?”
鐘臨琛擡頭看他,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敵意。
“和你有什麼關系。”
“無關,好奇而已。”
鐘明訣從椅子上站起身,“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不等他回答,他走向會議室門口。
将要出去時,卻又停了下來,“對了,那間辦公室的鑰匙我到時候會移交給新來的COO。記得,待會可别走錯了。”
身後沒有響起關門聲,鐘臨琛卻知道他已經離開。
他仰頭靠在椅子上,望着頭頂的天花闆。
縱橫交錯的燈管像一團理不清的毛線,繞得鐘臨琛眼花缭亂,頭暈目眩。
“他怎麼樣?”
馮道全守在電梯口,見鐘明訣出來,便按下了按鈕。
“不怎麼樣。”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嚴仁城這個人,要試着接觸一下嗎?”
鐘明訣搖頭,“先不急,等過段時間再說。剛剛那個收購案,你覺得怎麼樣?”
“寫得很稚嫩,不像是出自會長之手。”
“是鐘念玺寫的。”
“你怎麼知道。”
“猜的,而且鐘念玺馬上也要進公司了。”
自那日高海臻說鐘念玺要進公司,鐘明訣就大約猜到了什麼。
鐘士承是不會讓一個廢物進公司的,再加上今天鐘臨琛看到那份預案的反應,就更加印證了他的想法。
“她進公司做什麼,幫鐘臨琛的嗎?”馮道全問。
鐘明訣眼神幽暗,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