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挺和藹的,身材也不似一旁的縣太爺那般肥胖,反而十分利落,身着的金絲綢緞将他襯托的極好,簡直就是一副貴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
“你是大夫?”
富商掃了一眼越淮,雙手背在身後,明明看起來很年輕,姿态卻十分老成,他并沒有和越淮主動攀談,反而問一旁的越澤。
越澤一怔,似乎沒想到這位富商會和自己說話,眨眨眼答道:“是的。”
一旁的縣太爺湊了上來,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富商卻率先問越澤:“我近日總是失眠無夢,一路上看了許多的大夫都沒有成效,不知這位越大夫能否為我再看一下?”
越澤有些意外,看了眼一旁的熊靜,對方看到了正往外走的孫守,神情溫柔,側身想過去。
“大人。”
孫守走上前來,身側的手微微擺動,示意熊靜莫要前來。
縣太爺看了一眼他問道:“你下午休沐是吧?”
孫守點頭答道:“是的。”
衙府門口站了這麼多人,縣太爺似乎覺得不太合适,細長的眼睛眯起,谄媚的對那富商說道:“霍老爺,您看這事?”
被稱作霍老爺的富商擺擺手,顯然無意與他再談這個,而是對越澤的興趣更大。
“先就這樣,有什麼變動我再遣人和你說。”
“诶诶好好。”
縣太爺掃了一圈這群人,微笑着點頭回了衙府内,而孫守還有些不明所以,娘子給他送個飯,怎得來這麼多人?
“越大夫今日怎麼來了?”
孫守撓了撓頭,有些不解的問道,一旁的熊靜輕輕推了他一下,遞過去了一個眼神,孫守立刻明白,連聲說道:“越大夫還未用飯吧?今日我剛發了俸祿,之前給越大夫藥錢你都不肯多要,如今得請你吃個飯,可不能再拒絕了!”
越澤淺笑,應了下來,他對一旁的富商說道:“若是你身體有所不适,可以來東饒村尋我。”
霍老爺眯起眼,在越澤和越淮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揚起一抹笑說道:“大家能在此相遇都是緣分,這位......”
他的視線轉到孫守身上,對方連忙彎腰行禮:“霍老爺,小的姓孫名守。”
“好,這位孫捕快,我想請越大夫為我醫治,若是你們不介意,一同去酒樓如何?由我買單。”
孫守驚呼道:“這怎麼行呢!”
“诶,沒事,就這樣決定了,越大夫,請吧。”
霍老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擺擺手,身後跟的兩名仆從走上前來,跟在越澤和越淮身後,一旁的孫守和熊靜對視一眼,低聲交談了幾句,最後熊靜先回家放好食盒,再去酒樓。
孫守途中本想拒絕,他看出這霍老爺明顯是沖着越澤來的,可他一開口,卻被越澤挽留,無奈隻能跟着一起到了這都陽鎮最大的酒樓,知味樓。
七人晃晃蕩蕩的進了酒樓,小二立馬迎了上來,他極會察言觀色,見領頭的是一位衣着華麗的貴公子,而他卻對一旁衣衫樸素的漂亮男子格外殷勤,心中轉過一輪,便帶着燦爛的笑容招呼越澤。
“幾位這邊請。”
小二都無需他們開口,直接将幾人帶上了樓上最大的雅間,兩名仆從守在門口,霍老爺迎着越澤進去,越淮緊跟其後,孫守夫婦二人最後進來。
木質房門合上,隔絕掉外面的熙熙攘攘,越澤落座後問道:“若是霍老爺不介意,我現在給你看下脈象可好?”
霍老爺自然求之不得,他将左手搭在桌上,看那纖細男子伸出二指搭在自己粗壯的手腕上,這時,他察覺到了一絲不悅的目光,擡頭看去,正是越淮。
但這目光也隻是一瞬,立刻便挪開了,霍老爺心中一驚,想把手抽回來,但又怕這位越大夫察覺異樣,畢竟越淮從頭到尾都沒有同他交談的意思,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在裡面。
越澤越探越覺得奇怪,他沉吟了許久,又診了霍老爺的另外一隻手,這反而讓霍老爺緊張起來。
他身體賊好吃嘛嘛香,那副托詞隻是為了将這兩人和自己單獨相處,可這小大夫的臉色,怎麼越看越覺得自己要出事,還是出大事呢?
“霍老爺今年貴庚?”
“二十七。”
“嗯...你體内舊傷許多,以前是做什麼生意的?”
霍老爺有些心虛,心想這大夫怎麼這麼神?比他認識的那些大夫可強多了,那些大夫都隻會拿着膏藥讓他身上啪啪啪。
“呃...以前并非做生意的。”
他的話說的不明不白,神情還有些猶豫,越澤看了他一眼,也明白了對方有難言之隐,沒再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