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漢子叫李榮。越淮心想道,那個人比他矮上一點,但皮膚卻比自己白上許多,長相也偏向秀氣,若不是那渾身的肌肉感,任誰都不會覺得這人是個漢子。
隻是對方看越澤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都快黏在越澤身上了,還這麼殷勤的幫越澤...一看就沒安好心!
越淮腦中已經飛速劃過許多想法,面上卻是一點不顯,他覺得李榮若是真的對越澤有其他心思也是正常,雖然越澤也是個漢子,但人家長相與哥兒無異,也就是無法生子,但對于許多人來說,人生的意義并非一定需要個孩子。
想到這裡,越淮的瞳孔微縮,那他呢?
他的目光落到越澤身上,此時的越澤剛吃碗面,整個人容光煥發,起床時的那點萎靡已經消失不見,臉頰泛着些微紅,雖然天氣很陰,但越澤似乎在發光,好似新生的嫩芽,将越淮的眼眶填滿。
在越淮熱切的注視下,越澤簡單給自己綁了個頭發,散落在胸前的長發也被攏到身後,一條素色的發帶将其全部紮起,墨色長發配着素色發帶,就像這陰天中明媚的越澤一樣。
“我去收拾碗筷。”
意識到自己内心有些淫臆的想法,越淮瞬間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不就是個長得漂亮點的漢子,雖然他醫術好,長得好,性格也好......
越淮邊刷碗邊胡思亂想,當他刷完後出來面對着整裝待發的越澤,竟然有些心虛。
“走吧。”
越澤見人收拾完,率先拎着上次拿藥回來的布袋和一把傘出門,越淮緊随其後。
等到了醫館,已經有兩位村民在門口等候,都是今日需要拿新藥的,越澤來之前他們正在搭夥聊天,見到人從路的盡頭出現,紛紛笑着和他打招呼,但随即就又看到了一個陌生且高大的身影,跟在越大夫身後,本就陰沉的天,那男人又過于高大,越大夫幾乎完全被他籠罩在陰影裡。
“越大夫您來了,這位就是村長說的新人家吧?是您的表哥?”
越澤笑着點點頭,“咔嚓”一聲打開了醫館的鎖,一股濃烈的中藥味撲面而來,越澤走了進去,越淮跟着他也走了進去,并沒有在意對他投以好奇目光的村民。
對于自己的病人,越澤十分了解,他按劑量開好了這兩人一周的藥量,又給他們二人診斷了一番,得出了新的結論。
“你喝完這一周的藥就好了,已經沒有問題了。”
那名村民喜笑顔開,拿過藥之後從門口取過自己的包裹,将其中一個放滿各種蔬果的籃子遞給越澤:“多謝越大夫了。”
越澤收下道謝:“是我謝謝你,這又夠我吃好久了。”
“越大夫說的哪裡的話,您不嫌棄我們窮,給不起藥錢已經是天大的恩澤了。”
說完這名村民又再三感謝,轉身離開,消失在門外。
“你還得喝一周的藥,是不是沒遵醫囑又去勞作了?”
剩下的那名村民苦笑着道歉:“是是,對不住了越大夫,隻是您也知道,我們家就我這一個漢子,總不能讓家中的女子哥兒下地去。”
越澤無奈的搖搖頭,也明白對方的難處,隻是又重新給他寫了一副藥方,雖然恢複的慢些,但禁忌就沒那麼多了。
“你家的活幹完沒?”
那村民搖搖頭說道:“還沒呢,不過餘的不多了,越大夫放心,幹完最後一點我肯定好好休息。”
“那不然呢?馬上就冬雪将至,你不休息還想大冬天下地嗎?”
越澤擡眼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打趣道,随後指着站在自己身後的越淮說道:“正巧,我這位表哥有着一把子力氣,就是以前養尊處優的沒幹過這些活,你若是不嫌棄他幹的差,就帶回去幫幫你。”
這村民看了一眼越淮,心中卻有些打鼓,村裡的人互相幫助是常有的事,隻不過他想着自己家本身田地就不多,自己勤快點很快就能幹完,便沒有尋求他人的幫助,隻是越大夫都這般說了,他也起了一些心思,但是看看這男人的樣子,感覺有點不好相處啊。
越澤明白他的猶豫,喊了一聲後面的越淮:“淮哥,你去幫下六毛叔叔。”
越淮擡起頭來,看了眼面前的秃頂男人,明白了為什麼對方叫這個名字,因為六毛叔叔的頭頂隻有六根毛。
“我不太會。”
“沒事,六毛叔叔教你,剛好也要讓你學一學,不然怎麼開墾我們家後邊的地,可以不六毛叔叔?”
說罷越澤看向李六毛,征求他的意見,而李六毛自然是求之不得,隻是他還有些顧慮:“越大夫,有人能幫忙自然最好,我肯定能教會這小夥子的,隻是這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