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水不麻煩,你先洗吧,我去添點水,今天我也洗個澡。”
越澤點點頭,兩人現在還住在一間屋子裡,以往越澤自己無所謂在哪裡洗都行,把門一關就可以,但現在還是得注意一點,萬一被越淮發現了他的哥兒痣,那就說不清楚了。
故而他讓越淮把浴桶提到裡屋,關上陳舊的房門,沒一會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再然後,就是水聲。
越淮站在關嚴實的門外愣了半晌,轉身有些狼狽的回到廚房繼續燒水。
等到越澤洗完,神清氣爽的換好新衣服,這大冬天的,人身上也不髒,洗完澡的水依舊清澈,便留着準備把衣物順手搓一下。
他擦着有些濕潤的發尾,披着一件厚外袍走了出去,正巧越淮也進來了。
“洗完了?”
越澤點點頭,洗個澡渾身舒服許多,他對越淮說道:“水燒好了?你快些洗吧,等會就這熱水把換下的衣物洗一下。”
越淮的目光落到對方身上,因為水有些熱泡的越澤渾身泛紅,此時還能看到若隐若現的脖頸似乎透着薄紅,臉上更是不用說。
雙頰紅撲撲的,被熱氣蒸得格外好的顔色,連耳垂都泛着顔色,鼻尖和下巴輕薄的绯色更是呈現出了越澤的好容顔。
他睜着眼看着越淮,眼中也是水潤潤的,整個人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滑嫩嫩的。
越淮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道:“好。”
床上溫暖舒意,越澤爬了上去有些犯懶,要不明天再洗衣服吧,他進了被窩就沒那麼容易出來了。
裡屋傳來嘩啦水聲,床邊的暖爐還在噼裡啪啦的燒着,配着水聲顯得格外炙熱,越澤的手心出了些薄汗。
越淮洗澡很快,越澤懷疑他是不是就是把自己打濕然後擦幹就完成了洗澡這件事情。
他在床上坐着,摸出醫書翻看了一會,卻突然發覺裡屋的人還沒出來。
“越淮?”
“嗯?怎麼了?”
越淮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很正常,還能聽到細微的水聲,像是...在洗衣服。
“你在幹嘛?洗衣服嗎?”
越澤披着外袍下了床,一絲冷風灌了進來,讓他有些瑟縮。
推開裡屋的門,越淮正蹲在地上,就着浴桶裡的熱水搓洗衣物,越澤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白色的衣物是什麼。
“你、你怎麼一起洗了?我的可以自己洗的。”
越澤瞬間便覺得臉頰爆紅,越淮手中洗的分明是他的亵褲。
越淮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看越澤:“反正都是洗,順手而已。”
“你、我、那、那件是......”
越澤指着他手中的亵褲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罵他吧?畢竟越淮也沒做錯什麼,幫他洗衣服也是替他分擔。
“嗯?怎麼了?你一個漢子還這般害羞嗎?你衣物又不髒,稍微透一下水就行了。”
越淮有些失笑,他真的就隻是順手而為,沒想到越澤的反應這麼大。
他的眼神一閃,隻是說道:“真的沒什麼,我都在你這邊住下來了,除了做飯,也得幫你做做别的,現在又不能下地幹活,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越淮說得有道理,越澤也覺得自己剛好反應似乎有些太大了,正常漢子之間沒這麼多想法,隻是現在屋内的兩個人,分明一個是漢子,一個是哥兒。
越澤咬唇,努力忽視掉心中騰起的羞澀感,讓自己裝得像個正常漢子一樣。
“那多謝你了,我并不是害羞,隻是我的衣物自小都是自己洗的,沒有他人幫我洗過,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我既然現在住在你這裡了,自然要多幫幫你,不然你把我趕出去了怎麼辦?”
越淮開玩笑般說道,将手中的衣物拎起來扭幹,鋪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快些去床上吧,别着涼了。”
越澤點點頭,轉身回到了床上,那本醫書卻是無法再看下去了。
他正在出神,身邊忽然有人靠近,熟悉的味道鑽進他的鼻尖。
“洗完了?”
越淮将洗衣時挽起的黑發散下,脫去外袍也鑽進了被窩裡。
兩個人明明隔着厚重的被子,越澤卻仿佛能感受到越淮那邊傳來的陣陣熱氣。
“你還會洗衣服。”
越淮翻了個身,看到還亮堂的蠟燭,一邊起身滅燭一邊說道:“簡單清洗一下還是可以的,我也不是個殘廢。”
“我不是這個意思。”
越澤辯解道:“之前...我觀你的模樣,像是那種富貴人家,你也确實很像,都穿不慣這些粗布麻衣。”
“說不定我本來就是呢,普通人家哪來的這麼多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