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迎裕汲汲喝了一大口可樂：“啊，我認識到錯了，正在反省。”
“你，反省？”誰邊吃邊反省！
“沒有力氣怎麼反省呢。”
迎裕是看明白了，這場音樂會是兒童專場，都是大人帶着孩子來聽，根本沒有多正式。
她剛才還聽見一個小孩跟他爺爺吵着說餓。
還好她早有準備。
周谌億也不明白，為什麼迎裕的包看起來小，但卻能拿出威化餅幹，巧克力派，草莓奶油卷，薯條，還有三個肉包。
“你中午沒吃飯？”周谌億充當托盤，手上放着一個開口的巧克力派。
“沒有，這個裙子隻要我多吃一點就穿不下，隻能空着肚子來了。”但是穿上了再吃就沒問題了，反正周谌億的褂子很大，可以把她的肚子蓋住。
“你今天怎麼會穿着這個來。”周谌億正想問她。
“我姐跟我說來看音樂會都要穿這樣。”迎裕想起來還是覺得尴尬，“都是那個電視劇害的！今天我來的路上人們都看我，有個姐姐還跟我分享了一路的逃婚經驗，我說我隻是來聽音樂會的她還不信。”
周谌億輕笑幾聲：“你姐是上次在酒吧跟你一起的那個？”
“是。”迎裕警惕的拿着叉子，“你不會是突然喜歡我姐姐了吧，她已經有飼養員了！我不會同意你以我姐夫的身份和我在一起的，那是□□！”
激昂的音樂聲行進到最高潮，周谌億湊近她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作為我姐夫和我在一起是□□！”
迎裕很急，聲音也很大。
音樂聲戛然而止，迎裕的那句話開始在音樂廳不斷回響。
周谌億：“……”
“剛才我就說他們兩個不正常！”
“姐夫看上了妹妹，禽獸！這要是在我們年輕的時候，他得被拉上街遊行！”
“媽媽，□□是什麼意思？你剛才不是說姐姐穿的這麼漂亮是要來結婚的嗎？”
迎裕又把帽檐往下壓了壓，徹底蓋住小半張臉，和周谌億劃清界線。
“妹妹，咱們走吧。”
周谌億偏不如她意，咬牙拉起迎裕往外走。
他們一路走到場館不遠處的湖邊才敢停下。
迎裕看四周沒人，又開始追問剛才的話題：“你真的不喜歡我姐姐吧，她有飼養員了，你在她那是沒有希望的。”
周谌億無語：“你都在亂想什麼？我就和你姐姐見了一面。”
“不是有種說法叫一見鐘情嗎。”
“……”周谌億坐在長椅上，撿起地上的石子随意丢進湖裡，“我問她是因為江久季主動加她微信，這小子一反常态，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江久季加了我姐姐的微信！”迎裕聲調都變了。
龍秋秋已經在江久季家紮營了，要是直到龍秋秋是人而不是貓，她姐這計劃不全亂套了嗎。
“我得趕緊去找一趟江醫生。”
“不行。”周谌億拉住她，“你今天不能去見他。”
“為什麼？”迎裕很着急。
湖邊的風吹起她的頭發，臉上的軟肉因為生氣而鼓起來，裙擺裹着小腿的曲線，怎麼看都是美人。
“你不能穿這套衣服去見他……就是不行。”迎裕還想說什麼，被周谌億一句話制住，“不去洗車錢不用還了。”
也行吧。
迎裕中午沒吃飯，吃的零食勉強頂了一陣現在又開始餓了。
他們在湖邊繞着走，迎裕看見有魚群遊過，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要是帶着網就好了，單抓一兩條不夠吃的。
周谌億說餓了要去吃飯，迎裕問他能不能吃魚，最好是生的。
他說可以，然後定了一家日式餐廳。
餐廳開的地方有點遠，門口連個标志牌都沒有，不像是餐廳，倒像是一個庭院，假山石和花錯落分布，餐廳門藏在翠竹後面，不太好找。但周谌億好像是熟客，沒走一步多餘的路就輸入密碼帶着她進去。
現在才下午三點多，隻有他們這一桌客人。
廚師是夫妻檔，迎裕想看看他們怎麼烹饪的，就挑了圍着料理台的位置坐下。
她雖然不懂日語，但是廚師兩人叽裡呱啦說什麼，迎裕都很捧場的笑着點頭，還不時做出驚訝的表情，把廚師夫妻哄的都笑開了花。
周谌億明顯看着一大塊三文魚都進了迎裕的盤子，自己隻收到了一點邊角料。
這也太區别對待了。
迎裕把三文魚送進口，涼涼滑滑的口感讓狐狸瞪圓了眼睛：“嗯！周谌億，這個魚好好吃！和鯉魚的味道不一樣哎，這個刺好少。”
“海裡的和河裡的确實不一樣，說的你好像生吃過鯉魚一樣。”
怎麼辦呢，她還真吃過。
迎裕眼珠一轉，用手指在他唇邊抹了下：“你嘴角沾上醬油了。”
“……”他根本沒沾醬油，想摸直說。
他放下筷子，準備好好和迎裕談一談不能随便摸他這個問題的時候，迎裕已經拿着盤子，和廚師夫妻比劃着想要再來一份三文魚了。
那就下次再說。
—
結束後，迎裕手裡提着滿滿一袋魚和天婦羅回家了。
時間還早，周谌億想起了自己的塑料兄弟江久季。
江久季昨晚做了一通宵的手術，現在剛睡醒，葡萄也懶洋洋的趴在他腿上打哈切。
周谌億自顧自道：“你說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該談戀愛了，怎麼沒事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她呢？”
“但我這用屬于是一份責任心，她是我員工，我還是她債主，我平常關心她也是應該的對吧。如果我不對她負責，她還不得被人騙？現在詐騙手段多現金，上次在李雙翼那，我懷疑那個男模就是騙子！”
“打個比方，就好比你出門的時候總是想着你家貓，你能說這是愛嗎？你肯定不會和一隻貓在一起，畢竟你們物種都不一樣！”
周谌億把自己說服了。
正在迷糊的葡萄卻突然走到他旁邊，伸出爪子就要抓他。
周谌億被追的滿屋亂跑：“江狗，你家貓瘋了！快攔住她！”
“葡萄真棒。”
門鈴響了，江久季抱起葡萄，周谌億去開門。
“江醫生，好久不見，這是我給你帶的——”
周谌億又生氣了。
江久季抱着葡萄幽幽道：“你們約會一定要選在我家嗎？”
迎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