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别人=隻喜歡她。
周谌億自喻是一個暖心大哥,他也設想過迎裕可能會在某天突然會和他表白,但是沒想到是現在。
怪不得她說今天很重要。
周谌億覺得自己肯定是要拒絕她,但是真到了這時候他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說的太直接,迎裕會傷心。
說的太委婉,迎裕聽不懂。
太陽漸漸隐下去,吃人嘴短,周谌億覺得就算是拒絕也不能是現在,萬一迎裕從山上跳下去怎麼辦。
周谌億下定決定,突然聽見迎裕說:“我好像喜歡過别人。”
“什麼!!”
周谌億聲音突然變調。
“超南哥是我鄰居叔叔的兒子,比我大四歲。我上小學的時候被同學欺負,成蓮花帶頭在班裡孤立我,在我鞋裡放石子,筆盒裡放蟲子,過年的時候還把我引進放雜物的屋子關上鎖不讓我出來。”
迎裕回憶着,又好像是在說别人的生活:“炮仗點燃屋外的柴火,火勢越燒越大,我被關在屋裡,濃煙熏的我睜不開眼。我拼命的拍門呼救,但是一直沒人。”
“然後呢。”
周谌億緊緊蹙着眉心。
“差點我就被烤幹了,身上也被燒的一塊一塊的。超南哥不知道從哪趕來了,他踹開門救我出去。”迎裕摸着腿。雖然那些燒傷已經好了,但是疤痕卻永遠留在她心裡。
“那個把你關進去的成連花呢?”
“她不承認,說我是記錯了自己跑進去的。家裡的長輩都相信她,我沒辦法。”
于超南卻相信她,甚至作僞證說自己看見了成蓮花把迎裕關進去。
這下壞了。
父母又開始攻擊于超南,問他明明看見了迎裕被關進去為什麼不打開門,等到迎裕被火燒死時才出現,這火就是他放的。
本來是救她卻被污蔑。從那以後,鄰居叔叔就不讓于超南和他來往了,但是于超南卻還是在學校裡護着她。
說出來感覺好多了。
果然書上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和小太陽傾訴,心情就會變好。
迎裕讓周谌億試試,但看向周谌億時,他的眼睛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是擔心、可憐還是同情、憐憫?
迎裕分不清楚。
風越來越大了,再不下山會有危險。
兩人快速收拾東西往山下走。
周谌億把發電機裝進行李箱,看着那麼大的一個小太陽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麼會把這個帶上來?”
“你這兩天不是心情不好嗎。網上說心情不好和小太陽傾訴,心情會變好。”迎裕看現在還有時間,就把小太陽舉到他面前,“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我不會偷聽的。”
運動是最好的解壓方式。
周谌億沒想說的,他從迎裕手裡拿過小太陽裝進行李箱裡:“你現在有我罩着,下次遇見那個成蓮花記得跟我說。”
“?”
“給她點教訓。”
應該不會遇見。
迎裕應了聲從周谌億手裡奪箱子:“給我吧,你不是提不動嗎?”
“我上山都提了,還下不去?”周谌億異常執着。
但才走了一半多周谌億就喘的不行了。
不行,可不能把他累死。
“我幫你吧。”
“不用。”
“你别逞強。”迎裕用力把箱子從他手裡搶過來。
周谌億這次倒是沒有跟她争。
迎裕走了幾步回頭看他。
“迎裕。”
周谌億表情不太自然。
“嗯?”
“我……胳膊好像脫臼了。”
“!”
—
醫院不論什麼時候來人都很多。
醫生給周谌億檢查了一會兒很快确定他不是胳膊脫臼,是右手肘關節脫臼,桡骨受損,得吊三周石膏。
周谌億讓司機來接他。
等的時間,江久季來探病,看見打着石膏的周谌億還有幾分失望:“原來你沒死,眼藥水白準備了。”
周谌億無語:“你都好好活着呢我死什麼?”
“你真的沒事嗎?還疼不疼?會不會有内傷,真的不用吃别的藥了?這個繩子有點細,我讓醫生給你多纏兩圈吧。你能下地嗎?我背你回去吧,我力氣大,沒問題的。”迎裕圍着周谌億的石膏想碰又不敢,左看看右看看,問東問西。
江久季倚着門看了半天沒忍住笑出聲,被周谌億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