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和崔瑟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個聾子，什麼都聽不見。

周谌億一言不發，迎裕猜着朱應翰說的事應該是真的。

罵吧，朱應翰實在太氣人，迎裕同意了。

平靜的海面在最深處地震，周谌億墨色的眼緊盯着朱應翰，壓抑的青筋暴起，生生折斷筆杆。

“對，我是趕不上你家庭和睦。聽說你家又添丁了？這次是哪個阿姨生的，什麼時候滿月。你媽媽眼睛還好吧，你作為兒子要時常關心，别被人欺負了你也不知道。”

陳南聽說過這事。朱應翰他爸都快六十了，但還是不放棄家族綿延的希望。

中門對狙，兩敗俱傷。

…

周谌億回家就上了露台，那有個專門的櫃子是放煙用的，周谌億又去抽煙了。

都吃完飯了周谌億還不下來，迎裕不知道怎麼辦，但是下意識覺得不能讓周谌億一個人呆着。

聽見背後推門聲，周谌億把煙按滅，聲音還帶着幾分啞：“這兒味大，你先下去。”

迎裕搖頭，走到他身邊坐下。垃圾桶裡都是煙蒂，桌上有幾個空盒子。

她不知道說什麼，于是看上了他手上的煙。

“你抽的是什麼煙？味道好像沒有上次的大。”

周谌億把藍色硬煙盒扔進抽屜裡，警惕意味很濃的說道：“别研究這個，在家抽煙罰錢。”

“那你還抽？”

迎裕手機滴了聲亮了，周谌億給她轉了五萬。

“你說抽煙是什麼感覺？”

周谌億蹙着眉心看她，迎裕還是不停，“我就是好奇，抽煙真的能緩解壓力嗎？我也想試試。”

月光凜冽，迎裕開啟了潘多拉的盒子。

惡劣的心被勾起，周谌億舔了下嘴唇笑了聲。

他會說抽煙對身體很不好，但是他戒不掉，如果有類似的東西——比如她的手指？那他就可以戒掉了。

迎裕會不會這樣妥協呢。

算了。

“不能，而且會死的很快，你不要試。”

反正知道她的目的，周谌億拉着她從露台出去。

“那你也别抽了。”迎裕戳戳他，“我不喜歡你抽煙，試用期抽煙的男朋友會被判不合格。”

“好，知道，明天我就把那櫃子扔了。”周谌億站在浴室門口，手已經搭在上衣解扣子了，迎裕還渾然不覺的和他說吸煙的危害。

暖黃色的燈光照在迎裕臉上，描繪她認真嚴肅的側臉。

“我看過很多人，他們吸煙腦子會變傻，會變得特别笨，有的連話都不會說了，真的很危險。”迎裕掏出手機搜給他看，“你看煙草中含有都中緻癌物，損傷DNA，導緻細胞癌變。還有可能得哮喘、肺結核……”

“嗯以後真不抽了。”周谌億比她清楚，問，“你現在能幫我關上門了嗎？”

“？”

迎裕沒反應過來，周谌億開始解扣子，露出緊緻的肌理和人魚線。他故意逗她：“要參觀我洗澡嗎？不收你門票。”

迎裕耳朵通紅的抱着手機跑了。

浴室水汽彌漫，冷風從窗外吹進來，周谌億單手撐着牆壁試圖讓自己冷靜。

戒煙很容易，他想起迎裕的手指，細細的，捏在手裡很軟。

水流順着他的脖子流下去，浴室門突然被敲響了。

周谌億真的吓一跳。

“怎麼了？”他緩了會兒問。

“哦沒事，我以為你在裡邊睡着了。”迎裕靠在門邊，“那你繼續洗吧，我不打擾你了。”

周谌億：“早點睡，鎖好門。”

“哦。”迎裕的拖鞋聲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