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辭沒有理會僵住的墨染,隻施訣将問心符打入了刺客體内。
刺客從未見過這種東西,隻感覺一陣金光閃過,好像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體内,但身體卻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
“是誰派你來的?”
同樣的問題,刺客都有點想笑了,難道多問幾遍他就會答了嗎?
“是霧隐閣的道士。”
是誰在說話,是我嗎?可我明明沒說話!但這分明就是我的聲音!
“他派你來做什麼?”
“取一水紅色的香囊。”
刺客心中大駭,怎麼會這樣,一聽到問題,他就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将埋藏在心底的話全說了出來。
“取香囊?你可知這香囊有什麼用?”
姜錦辭實在是有些疑惑,那香囊中明明放了霧隐閣的香灰,不管怎麼看都是陸守一做的手腳,但如今他卻特地派了刺客前來取走香囊,難道這香囊還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不知道,他隻說若是不能拿到香囊,我和他都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難道放香灰的另有其人?但這未免太過隐秘,如果不把香囊拆開,誰也沒法發現裡面的香灰。
“你們在飛羽宮有沒有内應?”姜錦辭不再追問香囊一事,轉而詢問今晚之事,飛羽宮守衛森嚴,這刺客到了寝宮才被發現,定然是提前知曉了護衛的換班時間。
“有。”
果然。
“是誰?”
“纖兒姑娘。”
聽到這個名字,姜錦辭并沒有覺得特别驚訝,今晚國主剛召見纖兒,緊跟着便出現了刺客,未免太過巧合,她回想起了纖兒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真的在宮中,隻是她沒有想到,纖兒和陸守一竟然還有關聯。
“你是什麼時候接到任務的?”
“昨天晚上。”
陸守一說過,他昨晚夜觀星象,發現有修士入鏡,原來他早就開始布局了。
“那你為何今晚才行動?”
明明昨天下手更方便,何必要等到今天,甚至白天還将幻鏡的真相告訴了她和墨染,夜間他倆肯定會重點保護世子,姜錦辭想不通他這麼做的原因。
“纖兒姑娘是想讓我昨晚就行動的,但被陸道士制止了,說得今晚行動才行,若是提前行動可能會被你察覺。”
姜錦辭覺得陸守一的計劃實在是太過莫名其妙,昨夜作為鏡中人的她會察覺到異常,難道作為鏡外的她就不會嗎?還是說,他的目的就是想讓她發現異常?
“昨晚之前你和他們相識嗎?”
“不認識。”
“你們是怎麼聯系上的?”
“我是戮影堂的殺手,昨晚這個單子加急出現在了懸賞榜單上。”
原來如此,陸守一真是下了血本了,戮影堂是孟羽國最大的殺手組織,以百分百完成率聞名,因此他們的賞金也非尋常之人能夠負擔。
姜錦辭看着眼前的刺客,兩個毫不相幹的人,陸守一為何會說出拿不到香囊兩人都必死無疑這種話?心中這麼想着,她也這麼問了。
“戮影堂是憑實力接單,若是任務失敗,雇主有權處死殺手,再将任務發榜,等别的殺手來揭榜。”
“……”原來百分百的完成率是這麼來的。
“那你今晚明明沒完成任務,怎麼還跑的這麼快。”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墨染突然開口問道。
“因為陸道士許諾過我,若是沒取到香囊,他也不會殺了我。”
這就奇了怪了,這陸守一前後的言行未免太過矛盾,姜錦辭越發覺得他的目的并不是香囊那麼單純。
“他什麼時候許諾你的?”
“今日未時三刻,他向戮影閣發送了急信。”
未時,聽到這個時間,姜錦辭若有所思,那正是他們剛到坊市之時。
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再問估計也沒有什麼有效信息了,看樣子他們還得去找一趟陸守一。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正當姜錦辭想讓墨染将人拖去一邊時,問心符消散了,奪回身體控制權的刺客脫口而出,面上滿是駭然。
姜錦辭不欲與他多言,她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一直守在旁邊的墨染見狀上前将抹布一把塞了回去,一個手刀就将人劈暈在地,解決好了刺客,回頭看向姜錦辭,卻發現她正向外殿走去,她的疑惑解決了,他還有疑惑未解呢,趕緊上前拉住了姜錦辭,問道:“你怎麼會用問心符?”
姜錦辭現下滿腦子都是陸守一的陰謀,根本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回答。
見她不答,墨染急了,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你都想起來了?”
被擋了去路的姜錦辭被迫擡起頭來看着他,眼前的少年滿臉緊張,烏黑的雙眸好似要把她盯穿了,姜錦辭歎了口氣,她今天若是不說明白,恐怕是出不去了,于是她點了點頭:“沒完全想起來。”
墨染咽了口口水,感覺自己還有救,小心翼翼地追問道:“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