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暫時沒有了,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吧。”
她想起了離開幻鏡前的最後一幕,墨染化作了原形,便再無蹤迹,她那時候看不真切,或許重明能感知到更多:“對了,當時跟我一起的那人,你有看到他去哪裡了嗎?”
重明聞言思考了半晌,那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一副人的模樣,但氣息卻是非人的氣息:“他應該早我一步便出了幻鏡,具體去哪裡了我也不知道,秘境中并沒有他的氣息。”
話雖如此,但姜錦辭并沒有太過驚訝,墨染作為黑煞,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自己,于是她說了聲“知道了”便想轉身離開。
“等等!”見她要走,重明急了,趕緊出聲阻攔。
“還有什麼事嗎?”
“靈力!”
聽到這兩個字,姜錦辭開始裝傻充愣:“靈力怎麼了,我靈力沒什麼問題,多謝你的關心,我先走了。”說完她沒再理會重明,直接退出了識海,最後還不忘下個禁制,切斷她和重明的共感。
被留在識海中的重明,見她如此毫不留情地離開,氣得他在識海中尖叫怒罵,然而這一切都傳不到姜錦辭耳中,至此,重明才發現自己似乎中了姜錦辭的圈套。
而另一邊姜錦辭睜眼,看到熟悉的屋子才松了一口氣,開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才破鏡出來,原以為此次機緣能讓她修為大升,沒想到隻不過堪堪夠她突破築基,反倒是招惹來了一個吞靈獸,實在是倒黴。
雖說這次暫時将重明解決了,但是這隻是權宜之計,長久晾着他也不是辦法,得盡快讓他破殼,想到這兒,姜錦辭長長歎了口氣,說到底還是要努力修煉。
許是藥效上來了,姜錦辭隻覺得一陣困倦襲來,如今這身體太弱,養好身子才能好好修煉,于是她也不過多抵抗,順勢便睡了,畢竟睡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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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一陣敲門聲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姜錦辭,這一覺也不知為何,睡得格外安穩,她清了清嗓子對着門外的人應道:“進來吧。”
來人依舊是那位婦人,見姜錦辭醒來,她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姑娘的臉色,瞧着比上午好多哩。”
聽她這麼說,姜錦辭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之前還懷疑過這婦人不懷好意,此時婦人身後的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姜錦辭看到了屋外已被夜色覆蓋,才驚覺自己竟睡了一天。
“今早頭腦昏沉,竟忘記問恩人怎麼稱呼。”
婦人聞言嗐了一聲,隻道自己是農婦,無需那麼多規矩,稱自己“于嫂”即可,村子裡的人都這麼叫。
在過去在曆練中難免會和普通人有所接觸,但并非所有人都像于嫂這般好說話,有時候若是禮數不到位,任你說破了嘴皮子,那人也是不肯配合的。
話已至此,姜錦辭也沒再多言,一邊掀開被子下床一邊說道:“謝謝于嫂的藥,我現在已經感覺大好了,隻是如今天色已晚,可能還需要麻煩于嫂一晚,等明日天亮,我便離開。”
于嫂見她下床作揖,立馬伸手制止了:“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你如今病體剛愈,大可休息兩日再走,何必如此着急?”
姜錦辭被她扶住,看着于嫂近在咫尺的臉,上面滿是關切,她感覺自己眼眶有些熱,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純粹的關心了,在修真界隻有弱肉強食,你若是表現出一絲虛弱,大有人來将你分食殆盡。
“謝謝于嫂,隻是我還有要事在身,不好多做停留。”
她也想留下來,畢竟重生到現在她都沒有時間能夠好好梳理自己的思緒,但是她不能這麼做,她也不知道如今這幅身體的過往,是否有什麼仇家,若是繼續待在于嫂家,不知是否會帶來災禍,于嫂好心救了她,她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于嫂見她态度堅決,有些讪讪地松開了手,面上浮現出了一抹無措,姜錦辭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伸手抓住了于嫂收回的雙手:“于嫂,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并非普通人,若是連累你們我豈不成了罪人?”
誰承想,她這一番話并沒有安慰到于嫂,于嫂聽到她這麼說直接跪了下來:“姑娘,我知你并非凡人,留你下來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我實在是辜負了姑娘一番好意。”
姜錦辭被她吓了一跳,竟沒能第一時間将她拉住,隻能跟着一起跪了下來:“于嫂,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你我早就凍死在那冰天雪地之中了,你有什麼難處盡管跟我開口。”
“不瞞姑娘,在山上發現你的那天,我原是和丈夫出門去尋我兒的……”說到這兒,于嫂像是想起了什麼,眼中盈滿了淚水,哽咽得無法言語。
正好,姜錦辭覺得兩人這麼跪着說話也不是個事兒,便将于嫂扶到了床邊:“不急的于嫂,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