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說,你在秘境中都遇到了什麼,是怎麼活下來的?”季雲行實在是太好奇了,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秘境崩塌的,然而,現在,這個叫姜錦辭的散修不僅活了下來,還跟他們身處在同一個牢房之中。
該來的總會來的,還好她早就已經想好了措辭,她微微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示意他們坐下慢慢道來。
姜錦辭坐下後沒急着說,反而問道:“你們在上面等了我多久?”
季雲行不假思索答道:“一個月!”
聽到這個答案,姜錦辭心道果然,這銀湖秘鏡中的時間與外界流速不同,于是她伸出了一個手指,說道:“我在裡面隻待了一天。”
“一天?”陸芷瑤忍不住反問,這也太短了吧?
姜錦辭一臉誠懇地點了點頭:“進入銀湖後,我看到了一座非常古老的宮殿,那黑煞在我身後窮追不舍,還好他在水中速度不如岸上,銀湖似乎對他有所壓制,于是我便趁機進入了宮殿。”
早就聽聞銀湖中藏有大機緣,托姜錦辭的福,季行雲一直好奇的問題終于要有答案了,于是他趕忙問道:“那宮殿中有什麼?”
誰知姜錦辭卻搖了搖頭:“那宮殿中什麼都沒有,我一進去便聽到了一陣鐘響,那鐘響似乎來自非常遙遠的地方,然後我就被震昏迷了。”
原本飽含期待的季雲行不敢置信地反問:“你暈了!?”
“我暈了,”姜錦辭點了點頭,“但我做了一個夢。”
季雲行眼睛一亮,這機緣難道不是實物?
“我夢到了上古時期的一個城池,而我成了宮中的一名侍女。”說着,她看了一眼陸芷瑤。
上古?
一直坐着沒出聲的陸芷瑤聽到這兩個字微微皺了皺眉。
見她又停住了,季雲行立馬催促:“然後呢?”
姜錦辭看着陷入沉思的陸芷瑤,繼續說道:“然後我見到了一個人,他曾經也是玄符道的修士。”
展钺和季雲行兩人一怔,不約而同望向了陸芷瑤。
聽她說到這兒,陸芷瑤才擡頭看向了她,兩人視線相對,避無可避,于是她無奈問道:“他叫什麼?”
“陸守一。”
季雲行反應最快:“芷瑤你二叔?不是說他在閉關嗎?怎麼……”
陸芷瑤沒有回答他,反而朝着姜錦辭問道:“他怎麼樣了?”
回想起陸守一在幻鏡中的所作所為,姜錦辭避重就輕道:“他留在了夢裡。”
雖然早就猜到二叔可能早就已經不在了,但是猛然聽到這個消息,她還是有些難過。
她二叔是玄符道百年難遇的制符天才,那時候甚至她還沒有出生,長大後每每她制出上品符箓,都會從長輩口中聽到她二叔的事迹,曾幾何時她的目标是要超越她二叔,等二叔出關定要和他一較高下,雖然她沒有見過二叔,但他曾經制作出的符箓,是她從小學習模仿制符的樣本,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制符的本事是陸守一一手教出來的。
隻不過等她慢慢長大,她才意識到她二叔似乎并不是閉關了,而是失蹤了,閉關隻是宗門為了維持自己強大的一個借口。
陸芷瑤點了點頭,勉強朝她笑了笑:“謝謝你,我知道了。”
季雲行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姜錦辭:“那你,怎麼醒過來的?”
“天破了個洞,”姜錦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我飛出來的。”
“……”
見他不信,姜錦辭補充道:“在那座城池之中,人人皆有翅膀,我也不例外。”
陸芷瑤冷不丁地問道:“那二叔他為什麼?”
姜錦辭聞言歎了口氣:“他為了那夢中之人,留在了那裡。”
“你的意思是,你從夢裡飛了出來,然後便出了秘境?”季雲行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些離譜。
“當然不是。”姜錦辭立馬否認,“從夢中醒來,我發現我依舊在銀湖湖底,但是那時秘境應該已經崩塌了,我在宮殿深處看到了一絲裂縫,順着裂縫遊了很久,最後體力不支便暈了,我還以為要溺死在湖底了,沒想到再次醒來,就被于嫂救了。”
“那黑煞呢?”展钺冷冷問道。
她從頭到尾都隻說了自己,卻一點沒提黑煞,可他們分明看到那黑煞聚集了全秘境的黑煞之力,實在是奇怪。
聽到他的提問,姜錦辭也不慌:“他進不了那宮殿,我在昏迷前看到他強闖,卻被宮殿反噬打散了。”
“難怪。”季雲行不自覺小聲嘀咕了一句。
姜錦辭聽到後立馬問道:“難怪什麼?”
“你是沒看到,你進入銀湖後不久,整個秘境中分散在各處的黑煞都如同被掌控了一般,一窩蜂地沖進了銀湖,那場面,說是末日也不過分。”回想起當時的場面,季雲行仍覺得有些後怕。
姜錦辭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看來那宮殿确實能克制他。”
陸芷瑤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問道:“你剛才說,你的夢是在上古時期?”
姜錦辭不明所以應了一聲:“是啊。”
得到她肯定的陸芷瑤卻眉頭緊蹙,面色更加凝重:“那黑煞,難道需要上古之力才能消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