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是不會複活的，程浔擡起頭，眼睛雪亮，但活着的人還得繼續走下去。他答應過花生，要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好的先生，司機已經準備好了。”嚴管家把纏在程浔腳邊的符笙抓起來。

程浔跨步走，回頭看向嚴管家：“照顧好花生。”

“放心先生！”

程浔安心離開了，符笙怎麼可能老實？昨天嘗到了自由的味道，今天還會乖巧地待在家裡嗎？

“喵！”小貓鑽進沙發，來了一個金蟬脫殼。

分身貓貓開啟搗蛋模式，上蹿下跳無所畏懼，嚴管家和顧姨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

“很好，我們走！”符笙再次扶着牆從衛生間走出來，昨天秦路平老先生載了他一程，他大概記得一點路。

用了速度強化，符笙跑了快半個小時才到達出口，累的氣喘籲籲。

[統，什麼時候我能有一輛自己的車——]符笙痛苦嚎叫，太累了。

“滴滴！”秦老頭騎着自己的三輪車路過。

“哦？不是昨天那個小孩嗎？這麼晚了，去哪裡玩啊？”秦老頭笑意盈盈，“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不用！”符笙連連擺手，他還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變成貓呢，貓咪形态來奔跑速度更快。

秦老頭見符笙拒絕了，也沒再強求，騎着自己敞篷豪車潇灑離開。

天色暗沉，符笙偷偷摸摸鑽到公園的廁所變成貓貓，一口氣狂奔到熱鬧的街道，然後又鑽進廁所大變活人。

[你還真是廁所裡的魔法少男哦！]壞貓系統嘴角抽搐，符笙這家夥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除了怕被程浔發現自己的秘密以外，真的是完全不在意其他人了。

符笙才不管系統，熟絡地跑到冰激淩店鋪先買了倆雪糕。

“你大學生嗎？長得真俊！這麼早就放假了？”老闆和符笙聊了起來。

符笙左邊啃一口，右邊舔一下，含含糊糊地回答：“嗯嗯，放假了……”

“你這頭發是染的嗎？眼睛是戴了美瞳？我知道了，你穿的這麼少，是因為在玩那個什麼闊斯普雷吧！”老闆憨厚地笑了起來，“我女兒也玩這個，她今天還跑去漫展了，穿那麼點衣服，看着都凍得慌！”

符笙眨眨眼睛，沒太聽明白，繼續啃啃冰激淩。

“要我說還是年輕好！小夥子穿這麼點都吃得下冰的！”老闆啧啧稱奇。

符笙挑挑眉，他确實感覺有點冷。變成人自帶的衣服是一件淺綠色短袖和黑色的及膝短褲，這套裝扮相較于周圍已經穿上大衣的路人确實顯得很單薄。

難怪這麼多人看我！符笙有些心虛地盯着自己的服裝，好像和當下的季節有點不匹配啊！

壞貓系統無奈極了，這傻子還以為别人是看衣服呢！

[統，有沒有那種可以随時變出衣服的道具啊？]符笙吃完了冰淇淋，決定不能這樣不合群。

[其實我覺得你把臉遮一下更好。]

“啊？”符笙歪歪頭，有些疑惑。

壞貓系統不太理解人類的審美，但通過路人看到符笙的反應，宿主應該算人類中的美人吧？毒蠍美人什麼的，似乎也不錯。

[你也許可以嘗試一下用人類形态做壞事？比如把其他人的東西砸爛！]壞貓系統唆使道。

“那怎麼行？”符笙立馬拒絕。

冰激淩店的老闆以為符笙在和自己說話，撓撓頭問：“咋了孩子？”

“沒事沒事！我就是……”符笙連連擺手，一輛車從旁邊的馬路穿過，他下意識側頭，撇到車裡熟悉的身影。

大腦還來不及思考，符笙已經邁開步子去追尋：“程浔！”

車子裡，程浔和蘭斯老總并排而坐，心靈感應般地應聲回頭，看到的卻是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

“程先生。”蘭斯老總微笑着開口，程浔收回目光，繼續把所有注意力放在眼前老奸巨猾的狐狸身上。

符笙氣喘籲籲，兩條腿還是跑不過四個輪子啊！不過程浔好像沒有早上那麼難過了，畢竟都有力氣出去工作了，應該是振作起來了吧？

“算了，先去買點好吃的！”符笙沒心沒肺地忘掉不開心，轉身紮到小吃鋪，心安理得地把分身賺到的積分吃掉了一半。

符笙在外面遊蕩了好久，分身貓貓那邊沒有等到程浔回來，已經趴在貓窩裡裝睡了。

“統，程浔怎麼今天這麼晚還沒回家？難道他出車禍了！”符笙小聲地問系統。

[我的建議是你輕快點做壞事攢積分，而不是在這裡想一些沒意義的事情。]

符笙蹲下來，抱住膝蓋。

“小姐姐，給你。”一個小孩忽然跑過來，遞了一張十元給符笙。

符笙愣住，剛要開口解釋，小孩已經跑回自己媽媽旁邊求誇獎了。

“是小哥哥了……”符笙無奈地低聲說道，但心裡暖暖的。

“統，壞貓不會覺得做好事更開心嗎？”

[做好事很沒意思，壞事才好玩！看到人類氣急敗壞的樣子讓貓身心愉悅！]

符笙沒說話，夜晚涼嗖嗖的風吹動他金色的短發，手心的紙币滾燙。

“回去吧。”

程浔是深夜的時候才回家的，身上帶了酒氣，他沒有去打擾熟睡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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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笙蹲在門口，一動不動，他在等待男孩出來。

透過大門，符笙看到了。

男孩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醫生拿着手術刀圍着他，冰冷的刀切割開血肉。

“回來吧，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