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笙也無語了，剛剛被銷售員搞得暈頭轉向，完全沒注意分身貓貓這邊的情況。

綠色的眼睛對上綠色的眼睛，分身貓貓忽然掙脫程浔的懷抱，一腳踹翻一排衣架，惹得銷售員驚呼。

符笙想趁機逃跑，卻被程浔拉住。

“抱歉，但，可以談談嗎？”程浔淺棕的眼眸很好看，符笙被勾引到了，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

高檔餐廳内，美味佳肴擺滿桌子。

程浔抱着貓坐在符笙對面，目不轉睛地盯着符笙。

“你要談什麼？”符笙打破了沉默，決定假裝不認識他，“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頭發顔色是天生的嗎？”程浔問。

符笙端着，面無表情地回答：“染的，眼睛也是帶了美瞳。”

程浔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你和我的貓很像。”

符笙和分身貓貓同時看向程浔，吓得要炸毛了，程浔發現了？

“我叫程浔，你叫什麼？”程浔繼續發問，時間被拉到好早好早以前。

回憶如風，悄無聲息地在從眼前吹過，程浔的睫毛微動，癢癢的。

那個小孩抱着貓問：“我叫花生，你叫什麼？”

年幼的程浔回頭，小花生坐在自己旁邊，他說：“我長大以後，也要像貓貓一樣。”

“它做任何壞事都可以被原諒，我也想當一隻壞貓。”

“我要染金色的頭發，我要有綠色的眼睛，我要像它一樣，自由自在。”

“不用上學？”

“對！不用上學！”

兩個孩子靠在一起笑得顫抖。

程浔低頭一笑，花生，真的是他的執念了。無關愛戀，隻是遺憾與不甘。

“符笙。”符笙回答。

程浔點頭，沒有再問别的，隻是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這裡的東西都很好吃，嘗嘗？”

符笙掃一眼桌子上的美食，說真的，長得和廚師做的貓食好像，讓他沒有一點想吃欲望。

但看到程浔期待的眼神，符笙心裡有點古怪，總感覺他還是透過自己在看那個花生。

符笙别扭地夾起一塊肉塞到嘴裡嚼嚼嚼，眼神頓時放光。

好吃！比路邊攤好吃诶！

程浔很少動筷子，一直盯着符笙吃飯。

飽餐過後，符笙有點不好意思。面對程浔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地理直氣壯。

“好吃嗎？”程浔問。

符笙真的覺得程浔有點毛病，随便見到個陌生人就反應這麼大？他長得真的和花生那麼像嗎？

“花生是你的朋友？”符笙直接問。

程浔撫摸懷裡的貓咪，點點頭：“嗯，你和他長得很像。”

符笙知道了，程浔真的就把他當替身呢。

“我不是花生。”

“我知道。”

符笙噎住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花生已經死了，他死于一場車禍，這是事實。”程浔的語氣有些變化，“先是這隻貓，再是你，我很好奇。”

符笙眨眨眼，神情複雜。

“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符笙。”程浔低聲笑笑，“花生的真正的名字，也叫符笙。”

這下符笙徹底傻眼了，啥玩意？難道我……真的是花生？

[系統系統！怎麼回事？]

壞貓系統斬釘截鐵地回複：[你絕對不可能是這個世界的靈魂！人類系統那邊給過我檔案，你就是其他世界的靈魂。]

符笙咽咽口水，緊張地發問：“所以，你想說什麼？”

“符笙，很高興見到你。”程浔伸出手。

符笙疑惑歪頭，什麼意思？但他也伸出手，握住程浔。

雙手觸碰，溫溫熱熱的，符笙的心跳又莫名加速。

“想玩什麼嗎？”程浔溫柔笑笑，松開手。

符笙莫名有些失落，聽到程浔的話又有點心動。

“我要手機。”符笙相當理直氣壯，獅子小開口。

“好。”

程浔百依百順，給符笙買了很多東西，直到天色變暗。

符笙拿着一堆東西，猶豫地說道：“我要走了哦？”

“嗯，明天還一起嗎？”程浔問。

符笙糾結片刻，開口：“當然。”

“說好了，在這裡見面？”程浔笑容不改，抱着金色的貓。

符笙覺得程浔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點頭，轉身又消失在轉角。

這次程浔沒有跟着，他神色一變，滿眼都是探究。

“喵？”貓貓符笙甩甩身上的毛。

程浔抱緊符笙：“回家吧，花生。”

——————

好多好多黑色的手，它們抓住男孩。

男孩的呼吸急促，滿頭都是汗水。

“喵？”符笙歪頭。

男孩盯着符笙綠色的眼睛，他說，自由。

“沒事的，你當然沒事，絕對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