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救我呢？”程浔問。

符笙眨眨眼睛，擡起頭發問：“為什麼不救你呢？”

程浔笑了：“我們才剛認識沒多久吧？”

符笙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揉搓分身貓貓：“我就想救了，怎麼了？”

“謝謝。”程浔盯着面前的少年，語氣相當溫柔。

符笙别扭地撓撓耳朵，聲音悶悶的：“不用謝。”

真奇怪，每次和程浔說話就心跳加速，腦袋空白。這樣太危險了，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符笙終有一天要離開，不可結緣，不可結緣。

“我，我是來告訴你。”符笙深吸一口氣，“我要走了，你不要找我了。”

符笙低着頭不敢看程浔的表情，他緊張地揉捏分身貓貓的臉蛋，就像在揉自己一樣，強行鎮靜。

程浔沒有立刻回答，他笑着說：“我的貓平時可沒這麼乖，你一來就呆呆傻傻的了。”

誰呆呆傻傻的？符笙和分身貓貓一起瞪向程浔。

“我的貓會想你的。”程浔繼續說道，“我也是，我會想你的。”

符笙鼻頭一酸，眼淚要流下來了，但他忍住了，這個時候覺得不能心軟！心軟會萬劫不複的！

“我，我偶爾來看看你……”符笙的底線被打破，“我們不應該這樣的，我，我……”

“不應該怎樣？我們不是好朋友嗎？”程浔誘導，“你有什麼困難，我都可以幫助你。好朋友可以接受彼此的一切。”

符笙眨眨眼睛，綠色的眼眸晶瑩剔透，他咽了咽口水：“真的嗎？那要是我……”

[宿主，要坦白嗎？]壞貓系統開始走程序，宿主要公布壞貓系統的信息前必須簽訂協議，[坦白後一切後果由宿主個人承擔，必要時，系統有權利抹殺宿主的存在。]

符笙的話立馬咽回肚子裡了，哈？系統是什麼超人聯盟嗎？不能被發現？

[什麼意思？被抹殺是什麼意思！]

[系統的存在在單一世界，知道的人除宿主外不能有超過十個人知道。]

符笙咬咬牙，不行，他不能被抹殺，他不能一直留在這裡。等給系統打完工，他還要回去呢！他要去找……他要去找誰？

程浔耐心地等符笙，見他的表情變得和分身貓貓一樣呆呆傻傻的也不急，反而覺得有趣。

“我，我們還是，以後不要再見了吧。”符笙回過神來，“我，我真的要走的。”

“去哪裡？”程浔追問。

符笙低下頭，他不說話。

程浔沒有逼迫符笙，他的語氣溫柔地可以去哄嬰兒：“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找你。”

“你盡管做你的事情，我跟在你的身後就好了，可以嗎？”

符笙要崩不住了，程浔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他恨不得原地告訴程浔一切，可他不敢。符笙，一個膽小懦弱的沒用的家夥。

床鋪吱呀響，符笙擡起頭，被程浔摟在懷裡。

“符笙。”程浔的聲音充滿了眷戀。

符笙冷靜了一些，他小心地推開程浔：“我不是你小時候的朋友。”

他可沒忘記，程浔一直在派人調查他呢！好險，差點被美□□惑得找不着東南西北了！

[呵呵。]壞貓系統無趣嘲諷。

“我知道。”程浔點點頭，“小時候的符笙已經死了，我永遠記得他。”

“你是我的新朋友，你和他當然不是一樣的。”

符笙還是覺得有點别扭，他把分身貓貓往程浔懷裡一塞。當不知道怎麼解決問題的時候，符笙最會逃避了！

“嗯，我，我走了。”符笙推開門跑了。

程浔抱着分身貓貓坐在病床上，他沒有讓人去追，也撤銷了調查符笙的偵探組。

我們從普通朋友做起，沒有利益糾紛，沒有猜忌陰謀。

程浔低下頭，摸摸懷裡乖巧的貓咪，他無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調查符笙？符笙肯定知道了，所以才這麼謹慎。面對膽小的動物，要更加耐心溫和才行。

符笙狂奔到醫院外面，他後悔了，相當後悔，為什麼要來見程浔？明明知道不可能再有未來，為什麼要見他？就為了一個搞笑的道别？真是賤得慌啊！

陽光灑了一地，符笙靠在大樹的影子邊蹲下，他捂住眼睛，濕漉漉的一片好讨人厭。

心髒發酸發漲，難過什麼啊？符笙氣呼呼地踹了一腳大樹，都怪你！

樹幹微微晃動，綠色的葉子落下，像千紙鶴一樣在符笙面前飄過。符笙伸出手接住了葉子，用力地捏住。他要回家，他已經在這裡逗留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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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笙坐在冰冷的凳子上，四周黑漆漆的。

口袋裡綠色的千紙鶴滾燙，貼着大腿灼燒。

符笙喜歡這種熾熱感，他害怕寒冷，真的太怕太怕了。

“剛剛親吻你眼角的時候感覺有點濕漉漉，你在偷偷哭嗎？親愛的，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