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溪挑挑眉毛，好機靈的小貓，和人一樣。

“姐！前天不是來看程浔嗎？身上沾了花生的氣味，回家後朵朵就一直鬧，昨天鬧了一天！今天就帶它來看花生喽！”秦意川化身紅娘，拉着自己姐姐走進病房，“哪裡想你今天剛好就要找朵朵？”

“你說這是不是……”秦意川這小子擠眉弄眼，“命運的安排？”

“你腦子有問題？”

“你腦子有問題？”

“喵嗚嗚？”你腦子有問題？

三道聲音齊齊響起，秦意溪程浔和符笙一起瞪向秦意川。

秦意川尴尬地撓撓腦袋，這夫妻倆還異口同聲呢！

“秦意川，你要想找對象自己去找，别老這樣亂點鴛鴦！”秦意溪無語地教訓一頓自己的傻弟弟，“朵朵我帶走了。”

“你好好休息。”秦意溪看向程浔，“早日康複。”

“謝謝。”程浔微笑，目送秦意溪離開。

秦意川不走，姨母笑地感慨：“你小子，要是娶了我姐姐，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啊！”

程浔抱着不開心的符笙，撫摸炸毛的小貓。

秦意溪有多優秀，秦意川就有多秀逗。

“别發神經，人家弟弟都舍不得姐姐嫁人，你倒好，天天給你姐亂湊對。”

“那哪裡一樣？世界上有幾個配得上我姐的？也就你是我兄弟，我才放心一點。”秦意川的嘴巴說個不停，“而且你們倆聯姻的話，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程浔的神色一沉，語氣有些冰涼：“你再吵我把你丢出去。”

“你也死腦筋！反正你沒有喜歡的人，我姐也是事業腦。”秦意川不怕死地繼續嚎，“你們倆強強聯手多好呀？你看那個蘭斯，不就是欺負你勢力單薄？”

“喵嗚……”符笙越聽心裡越堵得慌。程浔總會結婚的，就像他總會離開一樣。他們不過是短短相處了一個多月，符笙怎麼可以有這麼強的占有欲呢？

程浔撫摸小貓的動作一頓，低頭一看，對上分身貓貓呆呆傻傻的綠色眼睛。

貓，走了？程浔望向沒合上的病房門，非常不爽地盯着還在高談闊論的秦意川。

“誰說我沒喜歡的人？”程浔冷冷地開口。

秦意川愣住，然後又笑了：“你說那個符笙？他來曆不明，你不就把他當替身而已嗎？”

隐身的本體符笙迎着狂風狂奔，兩人的對話通過分身貓貓傳入符笙的耳膜，他心跳如雷，眼淚不争氣地湧出。

替身，替身？

“誰說的？”程浔溫柔地撫摸分身貓貓，“他是符笙，獨一無二的符笙。”

狂奔的符笙停了下來，他呆呆地坐在原地，冷風陣陣，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喵？”真的嗎？

獨一無二的，我？不是替代品的，我……

“喵嗚……”符笙委屈巴巴地開始掉眼淚，傳回分身貓貓的身上。

“我去，你來真的？”秦意川無比震驚，“你，你戀愛腦啊？”

程浔沒有說話，他悄悄給懷裡的符笙抹去眼淚，對秦意川下逐客令：“嗯，你該回去了，你姐姐也不希望你一直在這裡浪費時間吧？”

秦意川自讨無趣，揣着一肚子震驚跑了，他要告訴他姐姐！程浔真的喜歡那個符笙！姐！計劃有變啊！

病房裡恢複了安靜，程浔拍拍懷裡偷偷哭泣的小貓。

“花生，不哭。”

符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耳邊仿佛出現幻覺，一個少年稚嫩的聲音同步響起，他也說：“花生，不哭。”

“我保護你。”

“他們傷害你，我打死他們，我殺了他們。”

“花生，我會難過的。”

粗糙的手指滑過臉頰，眼淚被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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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笙坐在鏡子面前，理發師把他漂亮的黑色頭發全部剃光。

小光頭，和尚一樣，但依然不影響符笙的秀氣長相。

符笙面無表情，指甲陷進肉裡，他讨厭這樣的自己。

黑色的手扯着他的衣服，他不能反抗。

算了，就這樣吧。

明天肯定會被嘲笑的，肯定會。

“花生，不哭寶寶，慢慢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