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被這突如其來的警報震得頭痛欲裂。他勉強對宋钰笑笑："宋公子連日奔波，想必累了。請回去休息吧。"

宋钰似乎想說什麼，但見他臉色不好，隻好告辭。

人一走，楚明昭就癱坐在椅子上，按住太陽穴："系統！你發什麼瘋？"

"檢測到危險偏離。"系統冷冰冰地說，"宋钰對宿主的感情應是敬重多于愛慕，現在卻...請宿主立即疏遠他，重塑正确關系。"

"荒謬！"楚明昭怒斥，"感情哪有'正确'可言？"

"這是任務要求。"系統寸步不讓，"宿主若想完成任務，必須按規則來。"

楚明昭氣得一拳砸在桌上。茶盞跳起來，濺出的茶水打濕了衣袖。他堂堂天子，竟要被個勞什子系統擺布？

夜深人靜時，楚明昭輾轉難眠。系統要他疏遠宋钰，可想到那雙真誠的眼睛，他竟有些不忍...

"你不該這樣對他。"一個輕柔的女聲突然在腦海中響起，"他是真心待你好的。"

楚明昭猛地坐起："誰？"

"是我...楚明昭。"那聲音帶着淡淡的哀傷，"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

楚明昭心跳如鼓。原身的意識竟然蘇醒了？

"你...你能聽見我說話？"

"一直都能。"女聲輕歎，"隻是之前太虛弱，無法回應。"

楚明昭突然有種被窺視的羞恥感。這段時間他借用這具身體發号施令、運籌帷幄，原身都看在眼裡？

"你不該擅自改變我的人生。"原身繼續說，"我知道你是好意，可..."

"朕...我是在救你！"楚明昭下意識用上了帝王自稱，"若非我附身，你早投湖自盡了！"

"那是我的選擇。"原身的聲音突然堅定起來，"我甯願幹幹淨淨地死，也不願被人當作怪物。"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楚明昭頭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救世主自居，卻從未考慮過原身的意願。

"那...你想怎樣？"他艱難地問。

"我不知道。"原身的聲音又軟了下來，"你确實救了我，也救了父親...甚至救了那麼多災民。可是..."

她頓了頓："宋公子愛上的，究竟是你，還是我？"

這個問題像把利劍，直刺楚明昭心髒。他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宿主注意，原身意識活躍度超标！"系統警報再次響起，"請立即壓制，否則可能導緻任務失敗！"

楚明昭頭痛欲裂，眼前一陣陣發黑。恍惚間，他看見銅鏡中的自己露出了一個陌生的表情——溫柔中帶着哀傷，那是原身楚明昭的神情。

"不..."他咬牙低吼，"這具身體現在是我的！"

一陣劇痛過後，鏡中的表情恢複了平靜。楚明昭大汗淋漓地癱在床上，仿佛剛經曆一場惡戰。

"原身意識暫時壓制。"系統報告，"但隐患仍在。請宿主盡快完成任務，離開此世界。"

楚明昭疲憊地閉上眼。他第一次對"任務"産生了抵觸。就這樣離開？那宋钰怎麼辦？原身怎麼辦？

次日清晨，春桃慌慌張張地跑來："小姐！不好了！柳氏...柳氏在牢裡自盡了！"

楚明昭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昨兒半夜。聽說她死前寫了封血書，說什麼...做鬼也不放過小姐..."

楚明昭冷笑。這毒婦，死了還要作妖！

"父親知道了嗎？"

"老爺已經去衙門了。他讓小姐安心待在營地，哪兒也别去。"

楚明昭點點頭。柳氏一死，二皇子那條線算是斷了。接下來...

"小姐！"又一個丫鬟跑進來，"宋公子求見！"

楚明昭下意識要拒絕，卻聽丫鬟補充："他說有十萬火急的事！"

"讓他進來。"

宋钰匆匆而入，臉色凝重："楚小姐，我剛收到京中密報。二皇子雖被罰，但他的黨羽仍在活動。有人...有人正在散布謠言，說你..."

"說我被妖邪附體？"楚明昭平靜地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