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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銀瓶弦(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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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春娴莞爾:“自是有的,此曲名為《歎浮沉》,正如這世間,千人前面,人人都有不同的出身,都将面對不同的命運喜悲,之間大起大落,高低沉浮,誰都不知未來會面臨什麼,更不知當下辛苦地拼搏會換來什麼樣的結局。既然沒有辦法彌補過去通曉未來,那麼我想,便趁着當下還有改變未來的機會,活得知足常樂,問心無愧,這樣的話,結果應該都不會太差吧。”

馮冬臨看着馮春娴,緩緩抿了口花茶,思緒卻不在此處。眼前的女子,看似隻是在若無其事地解釋琴曲中蘊含的意義和想法,他卻覺得内心好似有一根生鏽的弦被撥動了,他也是活在這個世上的人,無法不把自己同這段話聯系在一起。

思索片刻,馮冬臨喝完杯中花茶,起身向馮椿娴告辭,便離開了。

待人走後,馮椿娴一直挂在臉上的淺笑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略顯憂愁的不安與彷徨,看着馮東臨離開的背影,她不知道方才那些話,對方能否聽進去。

石室之中。

慕青晷孤注一擲,掏出所剩不多的最後幾張符紙,全是能短時間内提高自身修為的增符。這種符效果好,但副作用較大,他平日都不敢用太多,隻是眼下,沒有别的能再跟森羅神魂抗争下去的辦法了。

男子再怎麼能抗,終究隻是一根琴弦所化的妖靈,跟上古魔神森羅之間,還是隔着一道深壑。隻見迸發的銀光,數不清第幾回扛下森羅排山倒海的攻擊,穿着堅硬甲靴的雙腳把石塊鋪成的地面都犁出兩道碎痕,終究筋疲力盡:

“我說,你還有兩位同伴吧,他們何時才能尋到此處?”

這是男子開口跟他說的第一句話,看來是真的撐不住了。

“我方才已經放出信号煙,他們隻要看到了,很快就能趕過來。”慕青晷也幫着男子一塊并肩作戰了不久,氣喘籲籲回答。

“哼,剛才石室門不是已經打開了麼,依我看,他們這麼久還找不到這裡,要麼就是修為太弱,要麼就是貪生怕死,丢下你跑了。”男子語氣聽着很不好,滿是嘲諷意味:“老實跟你說,我護了你這麼久,靈力有限,撐不住了,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對付。”

他說完,不給慕青晷任何回答的機會,就兀自盤膝坐下,閉目打坐調理,他的真身銀弦自頭頂浮現。

慕青晷脾氣算好,不把他這樣的态度放在心上,畢竟人家一個素不相識的妖靈,拼盡全力護了他這麼久,若是能活着從這出去,必定要好生感謝報答。

眼下,他目神中浮上肅厲,轉向漂浮半空的神魂,他必須依靠自己讓自己盡可能存活下來,因為他不相信祁樾和陸辰淼會是抛棄同伴自顧保命的家夥。他擡手撫了撫心口,那裡面裝着祁樾之前送給他的書中君,驟然,仿佛有無比信心通過那裡流向四肢百骸,讓他堅信,那個人一定不會讓他丢了性命。

森羅不理角落療傷的非人之物,他的目标是慕青晷,方才一直被男子攔着,現在,就是他的大好時機。他不信單憑慕青晷一個初修,能在他手裡支撐多久。

光光即将淹沒整個石室的血海,就能頃刻間讓他折服。不過這次森羅失算了,當他一揮手讓血海重新開始流動時,慕青晷沒有向之前那樣願意屈服并跟他談條件。趁着妖靈跟男子纏鬥的功夫,慕青晷争分奪秒當場畫出幾張興許有用的符咒,這下,正好能派上用場。

他猜到森羅會再次啟動血海蔓延,于是提前用隔絕符在百姓們身周築好護障,并拍了幾張增符上去增加牢固程度。血海已然延伸至腳前,慕青晷又往自己身上貼了張盈體符,隻是輕輕一躍,就如同紙片,漂浮在半空,接着,往自己身上又加了張增符。

森羅沒想到這個蝼蟻般的小鬼還有掙紮的餘地,略有吃驚,黑煙中射出數不勝數的血針,如同橫着下的血雨,速度極快,密密麻麻,眼花缭亂。

慕青晷在空氣中邁步,盈身符能有讓身體變輕的功效,不光能克服重量蹦的極高,還可以在空氣中快速移動,類似于升華版的輕功。所以他隻要稍稍用力走幾步,就如順心而行的風,很快避開突刺而來數不清的血針。

不過森羅的攻擊豈是如此輕易就能應對的,慕青晷閃身一側才發現,這些數不勝數的血針竟還能自主追蹤目标,不論他逃到哪裡,都會窮追不舍,直至讓目标萬箭穿心而亡。

慕青晷連躲數次,就已經氣喘籲籲精疲力盡,增符和盈身符的功效快到頭了。

不出片刻,慕青谷就感覺身體重量逐漸恢複,要往下墜去。

增符幾乎都用在保護百姓的屏障上了,他隻給自己留了這麼一張,包括盈身符也沒有多餘的,剩下的都是空白符紙。畫符和用符都需要消耗玄力,他能支配的玄力,已經所剩不多。

眼看自己一尺一尺地下墜,離滿地殷紅血海愈來愈近,能留給他的時間也一分一秒流逝。

森羅浮于半空,看着慕青晷一步一步堕入死亡之海,于他而言,他不信有人會放棄苟活的希望,放任自己去死,所以他笃定,就算現在慕青晷還不開口妥協,是因為他還不夠接近死亡,到觸碰血海的最後一步,慕青晷一定會開口答應将身體奉獻給他。隻要慕青晷開口求饒,他會考慮将他的神識保留在識海裡而不入輪回,神識不滅,人便不死。

蒼境人不是常說,命是最重要的,隻要命還在,就還有無限希冀麼。隻不過他可以留下慕青晷的“命”,但不會給他希冀。

然而求饒沒等來,等來的是一陣凜冽呼嘯的風聲。他蓦然睜眼俯看,身下幾丈處,一座紫氣盤旋的風盤破霧而出,以風馳電掣之勢飛向墜落的慕青晷,穩穩當當把人接下,随後,後首耳側有勁氣襲來,勢如破竹,耀目的青光已經透到森羅目側,他瞳孔驟縮,急忙往邊上避開。一襲布衣之人握着天潋如利箭飛掠而過,劍刃玄力之盛,把空氣都劈為兩半,玄波震蕩不息。

一招刺空,他絲毫不需反應,就立馬折返回來,天潋豎于前胸,騰出雙手幾節印法,天潋即刻分出無數重影,看似跟主體無意,陸辰淼心念一聲令下,交錯盤旋着沖向森羅,範圍之大,仿佛千軍萬馬。

與此同時,祁樾也踏風而來,忙慌沖向跌落風盤上的慕青晷,抓起人便一通上下左右地檢查。

後者沒怎麼受傷,卻因跟森羅周旋保命之餘,還要分出一部分力量護百姓們周全,眼下已經疲憊不堪,虛弱地有些站不穩。

祁樾看他這幅模樣驚慌失措:“玄時,你怎麼樣?!都是我的不好沒有及時趕到,害你受苦了。”

“不怪你...”慕青晷視線無意地移動,捕捉到面前之人前胸竟有一道傷痕,溢出外面的血迹明顯已被處理幹淨,但是離的這麼近,透過衣服裂開的口子,慕青晷還是發現了,他不由自主地揚出一抹淺笑,把在心裡反複無數回的念頭訴出:“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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