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循聲望去,梁懷仁轉頭就看到姜以甯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想到剛才的話臉色有一瞬間僵硬。
“姜小姐,你怎麼來了。”梁懷仁擠出一個很假的笑容想要糊弄對方離開。
“我原以為——”姜以甯将門完全打開,不緊不慢走出來,目光落在梁懷仁依舊抓住許疏桐領口的那隻手,那隻賤手,她恨不得上前爆cei一頓。
演員的素養讓她壓下這種沖動,同樣擠出一個假笑,“梁總會是一個懂禮貌的紳士。現在看來——抓着女士的衣領,你不覺得粗鄙麼?這樣的行為和那些下三濫的混混有什麼區别。”
言語中帶着明顯嘲弄意味,再配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嘲諷拉滿,梁懷仁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
可有白文州的身份在這壓着,梁懷仁也隻能把火壓下來,松開手向後向後退了兩步,輕呼了一口氣,笑着說:“姜小姐,都是誤會。我和疏桐在講一些事情,難免靠近了一些。倒不如說姜小姐你,偷聽别人講話,也不是一個有素質的行為。”
“我認為我已經很有素質了呢。”姜以甯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否則在剛才從你嘴裡聽到我的名字,我應該甩你兩耳光。”
大小姐顯然不是一個會受氣的人,更何況現在有人在她雷區蹦跶,這無疑是在作死。
“……”
兩人無聲對峙。
半晌,梁懷仁松口氣笑了出來,擡起兩隻手:“姜小姐,我知道你是白董眼前的紅人,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會給你面子完全看在白董的份上。”
“就當剛才我口無遮攔對你無禮,向你道歉。”
“看來白董的面子上,我也好心提醒你,許疏桐和我們公司解約,是她違約在先,我們公司出于體面很多事情沒有擺到台面上來;和這樣的人走得太近對你這樣處于上升期的演員來說,沒有好處。”
梁懷仁說話夾槍帶棒,看似姿态壓低,可那言語之間并不像是有所畏懼。
氣氛陷入僵局。
姜以甯不怒反笑,“梁總,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隻是善意的提醒。”
“哦~”姜以甯挑挑眉,很清晰地笑了出來,不再是流于表面的假笑,看着梁懷仁,皺着一邊眉頭邊搖頭邊笑,像是看到了什麼笑話一樣。
“那還真是謝謝梁總的提醒了。不過我這個人麼,一向是不知天高地厚,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姜以甯邊說走向許疏桐,一步又一步,直到在她身邊站定,“剛才沒有介紹清楚,許疏桐不止是我的“朋友”,還是我請來教我表演的老師。如果有人想要欺負我的老師,我姜以甯第一個不答應。”
“你的意思是——因為這樣一個人?”梁懷仁表情裡多了分意味深長,這話無疑讓她們徹底形成對立面,放聲笑了出來,“姜小姐,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在白董那兒是什麼不可或缺的地位吧?你太年輕,有些事直白說出來傷了體面。”
姜以甯當然清楚梁懷仁狗嘴裡想說什麼,無非自己在白文州“情人”的地位随時能夠因為新鮮感被替換掉,惡意的黃謠對惡臭人來說太信手拈來了。
“是啊,我對白董來說當然是不可或缺喽。”姜以甯笑着拿出手機,在空中晃了晃,說:“需要我現在就給老白打電話确認一下嗎?”
明晃晃的威脅。
梁懷仁表情凝滞。
“那就不必了。我的話已送到。”梁懷仁離開時有意看了一眼許疏桐,那眼神裡分明是不會善罷甘休。
連接□□的門再度被關上,随着梁懷仁的離開,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随之消失,姜以甯輕輕呼了口氣,轉頭對許疏桐說:“許老師,我們回去吧。”
那副輕松的表情,就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很陰,你沒必要為了我傷和氣。”
許疏桐表情有些複雜,姜以甯還是能從她的話中聽出對自己的擔憂。
“那怎麼辦啊,都已經這樣了。”姜以甯看了看她,這是她第一次在許老師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到有關于自己豐富的情緒,心裡竟有點小開心。
蓦地笑了出來,“許老師你隻能好好彌補我了~幫助我實現目标。”
她的笑容并沒有帶動許疏桐,是更深的擔憂,不過這沒關系,在鈔能力面前區區一個公關經理什麼都不是。
姜以甯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對方還站在原地,折返回來伸手捉住許疏桐的手腕,帶着她往前走,邊說:“哎呀,你就别擔心我了。快點回去了。”
她送許疏桐回去,兩人在車裡聊天,說了一些話題,唯獨沒有問許疏桐和梁懷仁的過節,對方知曉自己是想知道的,可也沒有說。
“對了。”姜以甯想起什麼,“上次的毯子我還挺喜歡的,你什麼時候還給我?”
許疏桐先是沉默了幾秒鐘,問:“你說的是那條印有倉鼠圖案的米色毯子嗎?”
“是啊。那是我新買的,還沒用過呢。”
說完看到許疏桐的臉上多了一點窘迫。
“怎麼了?”
“沒……”許疏桐搖搖頭,“我得回去找找,搬家東西還沒整理好。你急用嗎?”
“急是不急啦,你記得就行。”
許疏桐應了聲好,車子開到單元樓下,兩人分别。
姜以甯摁下車窗與她揮手道别,此時小馬哥的電話打來,想來是事情有了眉目,“許老師明天見。”
眼看着許疏桐轉身離開,司機問:“老闆,我們現在去哪?”
“沒想好,我接電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