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開始對别人有依賴感了。”
依賴感？對許疏桐嗎？姜以甯感到詫異，她完全沒有注意到。
“老闆，如果不想許老師離開，我覺得你還是要把你的想法告訴她。”
“你别看許老師平時好像有點高冷，其實她是個很細膩的人，就算她最後選擇去合夥，至少你挽留了，不留下遺憾。”
姜以甯認真聽過陳琪的話，認為她說得對。
在那之前——
“孫周上哪去了？把他喊來。”
她沒有忘記車上煞風景的事，現在心情抽離出來，要做的當然是秋後算賬。
姜以甯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邊審視跟了自己三年的經紀人。
孫周被她看得冷汗直流，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老闆……你這樣看我，我害怕。”
“我這邊戲也快拍完了，關于那檔節目的事我決定去，你和導演組那邊聯系，看什麼時候錄制節目。”
“你真要去啊？”孫周第一反應就說：“可是尹姐覺得……”
“你是我的經紀人還是尹姐是我的經紀人？我們共事三年你不了解我嗎？我感興趣、我想去、我要參加，你還在這裡尹姐說尹姐說，你沒有自己獨立的思考嗎？還是你認為我的智商上不了這節目？”
姜以甯言辭銳利，少見的發火讓孫周和陳琪都有些被吓到，孫周也不敢再說什麼，“對不起老闆我馬上就聯系！”
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陳琪也不敢當和事佬打圓場了。
“還有一件事。”姜以甯緩了緩心情，“許疏桐是我的表演老師，同時她也是一位閱曆豐富的演員，在這一行裡我們三個人加起來的閱曆都沒有她多。我有腦子，我知道是非對錯，我希望你能尊重她給出的任何建議。”
姜以甯的話敲打經紀人孫周，也讓陳琪看到了她對許疏桐的态度，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說錯話。
兩人從房間出來，孫周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拍拍胸口，“老闆剛才好可怕啊……”
“那還不是因為你工作沒做好，你看清楚形勢吧。”
“什麼，我要失寵了！？”
陳琪：“……”靓女無語.jpg
姜以甯在房間小睡了一會，直到手機的的提示音把她吵醒。
睡前外面還是黃昏，現在已經完全天黑，她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陳琪詢問她晚餐吃什麼，讓人送餐過來。
[姜以甯]：許老師吃什麼？
[陳琪]：她沒點餐，好像出去了。
“！！”要素察覺。
在這個地方就目前的社交圈子而言，許疏桐會一起吃飯的對象還能有誰？
她沒有忘記白天合夥人的事，這會兩人又聚在一起，這讓姜以甯危機感倍增。
幾公裡外的餐廳——
一個戴着口罩和鴨舌帽的女人推開包廂的門。
“等很久了嗎？還以為能順利下班，卡了一條耽誤了些時間。”
“我也剛到。”
佟黎取下口罩落座，拿過一旁的菜單問：“菜點了嗎？”
“點了幾個，你看要不要再加。”
“那先上吧，不夠再點。”
桌上的餐具已經擺好，兩人之間隔了三個空位，這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能夠很清楚看清對方。
佟黎看向許疏桐，臉上帶着微笑，沒有着急開始想聊的話題，而是說：“你知道我今天回來在停車場看到誰了嗎？”
許疏桐沒說話，挑眉示意對方繼續說。
“你原來的助理，我記得叫……小文吧。她現在給何依萱當助理了啊，會很辛苦吧。”但凡與何依萱合作接觸過的演員，都知道她私下很難搞，所以佟黎說這話時帶了些許的同情。
許疏桐的重點卻不在這，“你怎麼記得我的助理叫什麼名字？”
“怎麼會不知道呢？我一直都很關注你。”佟黎表情不像是普通好友的笑容，直勾勾注視着許疏桐，用一些粉絲的話說就是“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對此，許疏桐也隻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疏桐，如果你成為我的合夥人，我會幫小文從公司解約，你們以後還能繼續共事。小文是個工作能力很強的女孩子，我們需要這樣的助理。”
星聚時代助理的勞務合同和普通的不一樣，為了避免藝人離開帶走助理，往往會簽帶有違約金的合同，這也就是小文即便不想也隻能硬着頭皮幹的原因。
“開始打感情牌了？”許疏桐偏頭看她，笑容裡有一絲絲無可奈何，确實她也很想幫小文解約。
“别這麼說嘛~”佟黎嗔她，“顯得我很有心機一樣~”
她轉了個話題：“看目前的拍攝進度，以甯的戲快拍完了吧？”
“嗯，還有一些小場景。大概還有十天。”
“她這次的表現讓我很意外，之前看網上說的我還有些擔心這麼好的角色會失去亮點。現在看來一切的擔心都是多餘。”
“她在演戲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賦，隻是很多時候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前進，适當帶一帶就會給人驚喜的表現。”
佟黎注意到，聊到姜以甯的話題時許疏桐話變得多了起來，氣氛沒有開始那般冷場，在心裡有些無奈，明明認識時間更久，卻要靠其他人活躍氣氛。
“不然，以後讓她簽我的工作室。”佟黎開玩笑道，“她好像還沒簽公司吧。”
許疏桐笑笑：“那你得跟她說了。”
“好吧，那關于……”佟黎想問合夥人的事，許疏桐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微信的提示音，許疏桐垂眼看了下手機，随即打斷她的話：“姜以甯給我發消息，抱歉你等一下。”
目前許疏桐的工作以姜以甯為中心，所以即便是這個場合下，她也該在第一時間處理姜以甯的消息。
忘記語音開了擴音模式，姜以甯的聲音伴随許疏桐的指尖，擴散在整個包廂裡。
“許老師，我感覺我人又不舒服了……”是沙啞有氣無力的聲音。
聽完語音消息，許疏桐本能坐直身體，是要離場的肢體語言。
佟黎不動聲色聽完，笑了一下，說：“疏桐，你不覺得這聲音裡的表演成分有點重嗎？”
“她今天身體确實不舒服，上午還讓醫生來挂水。”許疏桐正色道：“明天還要工作，我得回去看她的情況。”
眼看着許疏桐起身戴上口罩，佟黎無奈地扯了下嘴角。
“看你對她這麼上心，我都有些嫉妒了。”